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也能叫酒?拓跋金刚圆睁怒眼,咧开大嘴,朝正在手里瑟瑟发抖的小厮歇斯底里地狂叫道:“胡爷爷花钱买酒喝,你竟敢舀些马尿来糊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这大嗓门一响,十里外都能听个回声。拓跋金刚话音一落,门外诸胡顿时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马尿?邻家酒肆偌大一个产业,竟会做出这等缺德事来?”
“不可能吧,他那里可是中庭,能在那里喝酒的,都是能拿得出六百文买一斗酒的豪客,小厮多大胆敢拿马尿来糊弄他?”
“依我看,就算不是马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酒。你们就没发现,我们喝的这糟酒,酒汁要比以前少了不少吗?”
“就是就是,邻家酒肆店大欺客,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地道了些。”
“……”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男子从楼上匆匆奔了下来,他皱着眉头看了眼围在中庭门外议论纷纷的众多佃户,转脸朝拓跋金刚语气生硬地说道:“我是这里的掌柜李金,你先把小厮放下,有什么事你且跟我说。”
拓跋金刚上下打量了胡三一眼,冷笑了一声,还未及搭话,却听手中的小厮声泪俱下地大叫道:“李掌柜替我做主,这贼胡人仗着力气大,喝了酒不给酒钱,诬赖小的给他上的酒是马尿,掀了我们的桌子,还仗着酒劲撒泼打人。”
“是这样吗?”李金阴着脸,盯着拓跋金刚沉声问道。
“是你麻痹!”拓跋金刚勃然大怒,刚从刘越那学来的一个新词顿时脱口而出。他猛地一扬手,手中那个可怜的小厮顿时像风筝一般朝门外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高大的门框上,凄厉地惨叫了一声,顿时昏死了过去。拓跋金刚连看也不朝那边看一眼,往前跨出一步,俯身看着气得面色发白的掌柜李金,狰狞的丑脸上满是戏谑之意:“你不是让我有什么事与你说吗?胡爷爷我今天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你…好你个大胆的胡贼,”李金的脸色在拓跋金刚的近距离压迫下变得更加惨白,他颤抖着身子,色厉内荏地叫道:“这里可是西河离石,你竟然敢如此肆意妄为,难道就真的目无王法了吗!”
“王法?!哈哈哈哈…”拓跋金刚仰天狂笑了一阵,低下头看了看李金,冰冷的眼神里闪烁着残忍又嗜血的光芒:“你既知道我是胡贼,又何必要与我说你们的王法?!”说完,健如虬龙的臂膀上顿时生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滔天的杀意顿时在宽大的中庭里疯狂滋长。
中庭里那十几个举止怪异的彪形大汉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勃然的杀意,他们三三两两相互对视了一眼,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凌厉的目光齐齐朝近乎魔怔的拓跋金刚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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