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打开,王阳明一脸欣喜的走了出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见到门下站立之人,王阳明更感欢欣,这个时候他忘了礼仪,哈哈大笑着拉着这人的手就往府内走。

弟子们有些吃惊,老师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啊。

“哈哈,让门外的人都进来。”

等待所有人到了内院,却发现王阳明与那人正席地而坐,一副惬意盎然。

“哈哈,诣儿,你可把老夫骗的好苦啊!”王阳明笑着将锦盒里的牌子拿在手中端详片刻,复转给袁诣。

“伯父说的哪儿话,诣何时骗过伯父来着?”袁诣接过令牌委屈道。

“当初听说你遇害了,我心里一直深深的自责。幸好苍天有眼,你大难不死。收到你的书信,我就决定来南京,看看你小子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王阳明抿嘴笑道。

犹记得当初这个小子夸夸其谈的表情。

‘伯父,我知道您是正人君子,所以才敢对您剖心置腹。以后的事,谁说的清呢,我现在也只是说说而已。万一,今日小侄所说之话能够被皇上正视并得以落实,我只希望伯父能助我一臂之力。’

‘好,我答应你。如果我真能活到那一天的话。’

昔日在南昌城内的对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诣儿,如果没有你的书信,我可绝不会来此,毕竟南赣巡抚可比这强太多了。不过话虽如此,你怎知皇上会将我调至南京?”王阳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袁诣咧着嘴笑了,“因为...是我建议万岁将你调到南京的啊。如果伯父不来南京,那才真的得不偿失呢。”

“你?这又是何故?”王阳明露出惊容,看来这小子和皇上关系匪浅啊!

袁诣似看出了王阳明的心情,他扫了眼周围。

王阳明笑着点头道:“无妨,此间没有外人。”

袁诣这才点点头,亦真亦假道:“伯父刚验了我的令牌,就知我现在了解的情况肯定比伯父要多一些。如果伯父当时接到圣旨而没有听我建议来南京,那么不仅你的兵部尚书会丢掉,就连南赣巡抚的位置也会不保。届时,伯父将会被彻底扫出朝堂。杨廷和可不是省油的灯啊,排除异己这种事儿他一定做得出来!”

“所以,将伯父调至南京,曲线救国耳。”

“你未免把我看的太高了吧。光凭我,可是成不了事儿的。”王阳明苦笑道。

“心之所向,行之所为。这可是伯父的行为准则。况且谁告诉伯父你是一个人?”

“还有何人?”王阳明奇道。

“伯父不妨安心等待,近则三、四日,远则七、八日,一切当明了。”袁诣笑而不谈。

“好小子,还给我来这出。好,我就等几日,看看你小子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王阳明指了指袁诣。

直到此时,王阳明的弟子们才走上前。

“老师…”

“哈哈哈,来来来,我予你们介绍一下。这小子姓袁名诣,乃是袁仲德的孙儿,也是咱们心学一派的弟子。你们不是问我这次为何来南京吗?就是受这小子的唆使,来看看他到底搞些什么鬼名堂。”王阳明开心的说道。

“哎呀,原来是师弟。师弟有礼了。”众弟子连忙行礼。

袁诣虽面带笑容,心里也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老狐狸’。

“见过各位师兄,袁诣这厢有礼了。”袁诣笑容满面。

“诣儿啊,你这次来南京到底所谓何事?”王阳明问道。

“哎,伯父,实不相瞒。此次来南京,一是为了替圣上分忧,再则是想寻访一人。”袁诣叹了一口气道。

“何人?”

“立斋先生。”

王阳明愣了愣,“立斋先生...你说的是薛己薛新甫?”

“正是。”袁诣说道。

“薛新甫现任南京太医院院判,倒还好寻。只是你寻薛新甫,可是何人患病?”王阳明问道。

“诣接到书信,家祖病危,我也不知何病,只得先尽量寻得名医。勇庆也南下徽州,寻访石山居士去了。”袁诣情绪低沉了下来。

“哎呀,袁仲德病了?皇上的处境更难了啊!只希望袁阁老早日康复!石山居士...汪机汪省之!那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有他出马仲德应该无碍吧。”王阳明动容道。

袁诣心里默默嘀咕,要不是知道今年李时珍才三岁,找他才是最靠谱的。也还好,自己到底还是知道几个这时代的名医,不然连救治的希望都没有了吧。

“今日前来,也是伯父代为引荐,我也希望让立斋先生早日启程,毕竟家祖的病可拖不得啊。”

“此事我就做主了,你们几时动身?”王阳明问道。

“越快越好。”袁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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