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来了。”
何诗宁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望。即使光线昏暗，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庄贤却能够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明亮的杏眼，小巧的嘴巴，通透而白皙的肌肤，以至于刘海的每一根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煌启大厦前的初次见面，电梯间中的凝望，地下营地中柔美的睡颜……是的，自从第一次遇到她，这幅面容在他心中的样子就从未改变过。
两人的脸愈加接近，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就要突破极限。何诗宁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咳——”
不远处刻意的咳嗽声让两人迅速拉开了距离。
“很抱歉打扰到两位的重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拉多就站在那里了，“但我不得不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好让你们意识到这里还是监狱，而你，耶稣，正在试图劫狱。”
“你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了，对吗？”
“不久前，你的使徒曾来探望过了这位女士，而放行令是我批准的——你应该也清楚。”彼拉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庄贤已然明了。
庄贤看了看彼拉多的身后，并没有发现卫兵的踪影，看来他也没有挑起事端的打算。
“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一听。”
“说说看吧。”
“关于加利利地的骚乱，还有城中的紧张氛围。我能够帮助你化解这场危机。”
彼拉多摸了摸下巴，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为什么突然想要帮助我了——我可是你的敌人。”
“因为我意识到我错了，这场暴风不会让船走的更快些，只会让它更快地倾没。”
“这番话倒是和你最初给我的印象一致，”彼拉多哼了一声，对他来说，那代表着赞同，“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最近这些糟心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庄贤听出了话中的意味，眼前的这个男人敏锐的可怕，如果可以的话，庄贤真的不想和他有所瓜葛。
“所以，你接受我的提议吗？”
彼拉多从远处走近，站在了栅栏前，“那么，代价是什么？”
“放我们走，并且保证不再干涉我们，我们也不会再对你的统治构成任何威胁。并且，当我的追随者们放下武器后，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同意。”
庄贤从口袋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来，扔给了彼拉多。
“这是城中奋锐党人的名单，他们都带着一颗红色戒指作为识别标志，应该很好辨认。逾越节晚宴后，奋锐党就会在城中发动叛变。在那之前抓住他们，告诉他们先知耶稣已经被逮捕，他们的计划失败了。然后，将他们放逐吧，但不要伤害任何人。至于接下来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彼拉多收起了羊皮纸，点了点头。
“这个，作为等价的回报。”他将一把钥匙扔给了庄贤，“我要去忙我的事了，塔下只有两个守卫在看着大门——还是说你们需要我把这两人也调走？”
“不用麻烦了，我们有很多办法能离开。”
彼拉多的嘴角略微扬起一个弧度。他没再搭话，转身离开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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