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兴京县,满语称赫图阿拉,取“横岗”之意。当年,清太祖努尔哈赤据此建立女真国。天聪八年,清太宗追尊为“天眷兴京”,并“设城守尉驻此”。若说宁古塔是满人的发祥之地,那么兴京便可谓是大清朝的兴业之地,历来祥和富庶。
然鸦片战争以来,国运衰退,战火连年,好好一座赫图阿拉古城就在这动荡的岁月里渐渐颓败了下去。又赶上近年来土匪横行,经常到兴京烧杀劫掠,导致城中居民纷纷出逃避难,十室九空。
清扬在县城中唯一的客栈落脚,很快便着手打探通天寨的消息。
客栈掌柜告知她,通天寨大当家“铁面孙”最大弱点便是嗜好渔色,城中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被他抢至山寨奸淫了。而且,被他奸淫的女子没有一个活到第二天日出。据说,他是因长相奇丑,整日不肯摘下那副狰狞的铁面,而被他奸淫的女子一见到他的真面目,都会吓得尖叫,故而激起了他杀人的欲望。
“小姑娘,你如此绝色,恐怕那铁面孙见了连道儿都走不动。还是尽快离开龙岗地界,逃命去罢!”掌柜“语重心长”地劝诫清扬。
“呵,我既来了,便轮到那狗屁铁面孙逃命去!”清扬不屑地嗤了一鼻,又问:“他可有什么家人?”
掌柜未料这稚嫩的女娃娃口气竟如此之大,几欲笑出声来。不过,转念一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一真是不出世的高人也未可知。
他便“如实”答道:“倒是有个女儿,名唤孙月嫦,竟然长相很美,隐有月宫仙嫦之姿。她虽常到县里来采买日用,不过也不好打她的主意,只因来去都有许多胡匪护着,近不了身的。”
清扬也是随口一问,这样的大土匪头子,家人便是弱点,所以必定是严加护卫,不会轻易让人抓去当做把柄。看来要想拿下这“铁面孙”也只好委屈自己,牺牲色相,深入虎穴一趟了。
她心说,阿玛派索哈察那个粗糙的汉子前来,若没有我这看似软弱可欺的小女子迷惑敌人,兴许入不得山寨便会被人宰了。
然而,清扬毕竟初生牛犊,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在这土匪横行的县城里开着唯一一家客栈的,怎可能是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清扬在兴京县内住下,等待索哈察率队前来同她会和。为防止在大部队到来之前被通天寨抓去,她故意改扮了装束,化装成一个面目肮脏的小乞丐,混迹街头。另一方面,也可再多打探些消息。
那日,清扬正躲在一条巷口观察往来之人。突然,一个二十来岁的乞丐拉着个眉目清秀的姑娘飞奔而至,身后追着十几号土匪打扮的彪形大汉。
“闪开!闪开!”乞丐冲着清扬大叫。
眼见三人便要撞在一起,清扬轻飘飘飞身闪躲,一下子让出了一条生路,乞丐和姑娘夺路而逃。
而那些追赶的土匪就没有这般好运气了。只见清扬利用巷口通道狭窄的优势,使对方无法一齐进攻,轻松以一敌十,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当日那个逃走的乞丐,便是今日的督军钱希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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