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岳立举见苏大人昏倒在大堂上,自知理亏,自觉得不到什么便宜了,便想开溜,被刘五、马六捆了个结实,被打断的右胳膊疼得他嗷嗷直叫,在地上乱打滚。
苏大人醒了过来知道这都是岳立举从中作梗,便对他进行了审讯。岳立举不敢怠慢把事情的经过原委说了个明白,好歹苏大人一心想找段玉谢罪,并无心对他怎么样,岳立举便趁机溜出了州府衙门。出了府衙,岳立举摸了摸口袋,苏为豪给他那一百两银子还原封未动,他心想苏为豪的银子不用还了,有他姑家的快马顶着,到时候银子用尽了再去找苏家要马,那马还可以卖银子,就是那马要不回来,也算不亏本,马又不是自家的,管他呢,太行山上抽小棍,高兴一会算一会,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的便又来到了艳春院,老妈妈赶忙迎上去:
“哎!岳公子又大驾光临了,怎么苏大人没来吗?”
“你就别提那个苏大人啦,一个不吃鱼的猫,”岳立举说。
“真是稀罕,你说我干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过不吃腥的猫,要是男人都像他那样,我这艳春院开给谁呀,”老妈妈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随即满脸堆笑的又说:“岳公子,这次带来五百两还是一千两啊?”
“这次来的仓促只带了一百两,下次么,本公子家大业大,万儿八千的不在话下,妈妈你先把这一百两收下。”
“那是,那是,”老妈妈收了银子对楼上喊道:“莲叶,接岳公子上楼!”
“是!”莲叶下得楼来,双手抱着岳立举笑着说:“岳公子上楼吧。”
“不上楼本公子来这做什么啊?”岳立举说着单手搂着莲叶嬉笑着上楼去了。
岳立举在艳春院住了数日,老妈妈可急了,他那一百两银子,也就能玩个十来天,干这种生意是从不赊账的,她便对刚下楼的岳立举说:
“岳公子,您是懂规矩的君子,知道自己的银子用完了这就回府了吧?”
“妈妈,我说过要回家吗,啊?”岳立举头一歪眼一斜说。
“我说岳公子,这么说有人把银子送过来了?”老妈妈装糊涂地说。
“你别管送不送,难道说我岳某还会欠你的不成吗?你呀就等着吧,今天少不了你的银子,”岳立举甩着一只胳膊走了。
岳立举来到府衙门口心里当然有点胆怯了,可他想到银子的时候,便迈开步子向衙门口走去,守门的两个差人认识他,其中一个差人斜着眼说:
“你!这不是岳公子吗,怎么又来打官司呀?”
“打个啥官司,我找苏公子讨我那马来了,”岳立举说着就想进去。
“喂!喂!你回来!”另一个差人说着便伸手去拽他。
“怎么?我要回我那宝马有何不可?”岳立举转回头说。
“要马要驴不管我俩的事,这府衙就是不许你进来,这是苏大人吩咐过的,”另一个差人忙用木棍拦着他说。
“是谁在此闹事呀?”这时苏得功大人正好从里边出来说道。
“是我,岳立举呀,苏大人,上次因您身体抱恙,打扰了您老人家,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骑走我家那宝马良驹,这个不算过分吧,苏大人?”岳立举皮笑肉不笑的说。
“后院的马是他的吗?”苏大人问二位差人。
“上次他是骑马来的,别的我们也不知道呀,老爷,”一门差说。
“既然那马是他的,你们去个人给他牵来吧,”苏大人说。
“是,大人。”
“差爷慢来,苏大老爷你看这行不行,这马啊,我家成群成群的,那个高的、肥的、壮的,一个赛一个,如果苏大人您想要这匹马的话,随便给几十两银子,这马就归您了,”岳立举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老爷,那岳公子的马可是一匹好马呀,”一门差对苏大人说。
“既然岳公子想卖马,你就开个价吧,”苏大人对岳立举说。
“我上次来时,在路上有一马贩子出口就是二百两,我就是舍不得,今天看在苏大人面子上,就给一百五十两吧,怎么样苏大人?”岳立举做了个一百五十的手势。
“你去叫管家送来二百两银子来,”苏大人对一门差说。
一会儿管家送来二百两银子交与苏大人。苏大人对岳立举说:“岳公子你说要一百五十两,我给你二百两,那五十两,就算我送给你的,”苏大人说着把银子交与岳立举。
“既然苏大人把话说到这,我岳立举是个正人君子,清就清了吧,看在苏大老爷的份上,本公子告辞了,”
岳立举说完猛地转身走了,没走多远便跑起来,他是怕苏为豪追来要那一百两银子。
岳立举拿着从苏大人那里骗来二百两银子,慌慌张张地跑到艳春院。老妈妈正在前厅喝茶,岳立举把二百两银子往桌子上一甩,抢过茶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把茶壶猛地往桌上一放,茶壶中的水从壶嘴溢出来。说来也巧,那壶嘴正对着老妈妈,洒出来的水溅了她一脸。老妈妈边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水边大叫:
“我的宝壶呀,传家宝壶啊!”,老妈妈急忙拿起茶壶仔细查看着说:“这是我奶奶的奶奶传到我娘,我娘又传到我这,有几百年了呀,这要是弄坏了,唉!”
“你这把破壶,二两银子也不会有人要的,”岳立举不耐烦的说。
“二两?二百两我也不会卖的!”老妈妈看了看桌上的银子又说:“岳公子真神通,一会功夫就弄来这么多银子?”
“我跟你说,不是我岳某吹牛,我站在太行山一跺脚,那太行山就得抖三抖,我在洪州城跺一脚……”
“好了岳公子别跺脚了,你要是真跺上一脚,这洪州城哪儿有太行山结实呀,今天老妈妈我请客,莲叶作陪,来一个一醉方休如何?”
“这还差不多,哈哈……”岳立举得意地大笑起来。
岳立举又逛荡了数日,他那二百两银子用尽了,可还是赖着不走,老妈妈这下哪里容得下他,便对他下逐客令:
“岳公子今天要是再不付银子,你就给我滚吧。”
“你看你老妈妈,你咋这么绝情呢,我在你这儿一个月足足花了三百两银子,你就绕也绕我两天吧,”岳立举用两个手指在眼前晃着说。
“你不是说在太行山下跺一脚,太行山就要抖三抖吗?别是在吹牛吧?你吹不吹牛我不管,没钱么,你就请便吧!”老妈妈寸步不让,把她那宝贝茶壶中的茶往地上一泼,接着猛地将茶壶放到桌子上,手往后一背向里边走去。
“哎!哎!老妈妈,发什么急呀,三两百银子在我这算个啥呀……嗯……这茶壶……这壶吗?……”岳立举说着看看四下无人,急忙把茶壶往怀里一揣,慌慌张张地出了艳春院。
岳立举手捂着怀里偷来的茶壶心里美滋滋的,虽然花去了三百两银子,但这个宝壶可不止值三百两,可能卖五百两,甚至能卖上千两也说不定。管它呢,骗来的也好,偷来的也罢,卖了银子都是一样花。毕竟他是做贼心虚,怕老妈妈追来,不敢走大道,只钻小胡洞,还不时回头张望。在一个转弯处,他感觉背后有人追来,边回头看,只听咚的一声,和对面的来人正撞了个满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一边倾斜,怀中得宝壶掉在了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就摔了个粉碎。岳立举霎时十分恼怒,举起拳头就向对方打去,嘴里还骂道:
“你……,有眼无珠呀……”当他看清来者的面孔时,举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苏为豪?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呀?”
苏为豪也是非常恼火,他要到一个同窗好友家谈论书文的,他一边走一边看着书,因他两眼都盯在书上了,能不和岳立举碰在一起吗?他也是一惊,手里的书和腋下夹着的书本全落了一地,他顾不上和岳立举说话,急忙弯腰拾他那宝贝书,一边捡一边气愤的嚷道:
“你才是……,我的书……,我的书!”
他用捡起来的书,举起正要向来人头上摔去,定睛一看是岳立举,“怎么是你?好呀,我正要找你。”
“你别说找我,我正要找你呢,我的宝马呢,暂不说那马,先说我这宝壶,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宝壶,这可是价值连城呀啊,你懂吗?一个洪州城呀,你说怎么办?”岳立举以为他说借银子的事马上说道。
“你……怎么?你怎么能怪我?你好好走路,往后看什么?你看前面会撞着我吗?”苏为豪一听也急着说道。
“我没往前看,可你往前看了吗?咱俩不是都没有往前看吗?”岳立举说道。
“对呀,那既然咱俩都没有往前看,那么谁也别怪谁,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苏为豪又说。
“我壶可以不说,反正不是……反正是坏了,但是我那马你可要给我说清楚了。”岳立举突然打起马的主意来。
说起马的事,苏为豪因为一直在书房用功,他爹爹给岳立举二百两银子买马的事他是不知道的。岳立举说起马的事,他觉得应该给岳立举的马。便说:
“你说吧,怎么办吧?”
岳立举小眼珠一转说:“看在咱们同窗的份上你给我二百两银子算了!”乐立举小眼珠一转说。
“好像……好像我给过你银子,对了,当时你是怎么搞的,在茶里给我下了什么药,把我搞得迷迷糊糊的,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一百两!”
“一百两就一百两,咱今天就来个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拿钱来!”岳立举伸过手来说。
“好吧,我爹今天正好给了我一百两说是让我来还账的,给你,走吧,别来烦我了。”苏为豪把银子扔给岳立举走了。
岳立举接过银子嘴里说:
“真是个书呆子,哈哈……”
岳立举从苏为豪手上骗来一百两银子心中是特别高兴,但是,他就是不敢到艳春院,恐怕老妈妈这会儿正撒开人马在抓他呢。看来,洪洲城是不能呆了,在他走过胡同转弯处时,听得后边传来老妈妈的叫骂声:“你这岳……,抓住你非把你打死不可!快……女儿们快给我追,抓住这……,夺回宝壶,老妈妈我重重有赏。”岳立举听到此急忙飞跑起来,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洪洲城。
岳立举逃出了洪洲城,来到岳家庄。当他来到村口时,突然从一棵大树后窜出一个人来,大声叫道:
“往哪跑,给我站住!”
“啊……”岳立举听到喊声吓的扭头便跑。
“岳立举看你个老鼠胆呀,你跑个啥,你跑的还不够呀。”那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
“唉呀,是岳输钱老弟,我当你是抢劫的呢,可把我吓死了,”岳立举听到是熟人就回过身说。
“你这家伙,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了,弟兄们都想死你了。”
“想我?是想我的银子吧!”
“不是我想,我是常输将军,不像他们几个。我说老兄,这些天是不是发大财了,看你刚才那样,我这一嗓子把你吓成那样,身上肯定有银子吧。”
“发财,发个屁财,实话跟你说,我那钱是弄来不少,都……”
“都送到艳春院了吧,我就知道你呀,狗窝里放不住剩馍,来来来让我摸一摸看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岳输钱说着就往岳立举身上摸:“哟哈,还不少呢,走吧,赌一把碰碰运气。”说着拉着岳立举就走。
“走就走,赢它几把,别急,我还没吃饭呢,先到你家去让你娘子给我做碗面吃吧?”
“你想让我家娘子给你做面?”
“我就想吃你家娘子做的面了。”
“今天哪,别说今天就是明年你也吃不成她做的面了!”
“咋回事?”
“我把她给输了……我……”
“输的好呀,老婆是墙上的泥皮,揭了旧的换新的,回头让我给你找个好的。”
“你别给我找了,段家庄你姑给你保那媒,说那姑娘长的像朵鲜花,叫什么来着,叫紫燕是吧,你把紫燕给我算了。”
“你是站那太行山上放屁响的不低,别跟我瞎掰了,你家娘子输给谁了?”
“前些天赌场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这家伙赌运极高,并且睹技也不一般,你猜测他怎么着,他带了一位绝世美女为赌注,他要是输了一百两就把美女留下,你要是输了一百两给银子给媳妇都行,当然了,他也看你愿不愿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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