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果然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不过前者也兼任舵手的角色。虽说陈老妈子是从太后宫里调进玄青宫的,但她祖上也是效忠过萧家的,再者有她孙子李纲这根软肋,萧氏不费吹灰之力方可拿住她。

只是瞒着自己儿子坑自己儿媳这件事,郑逍想不通。况且前些天萧氏特意叫她过去,含沙射影暗示她老八中毒的原委,现在她和沈桓修都知道幕后黑手是萧氏,想来想去,总有种原地兜了一圈的感觉。对于萧氏的自导自演,郑逍嗤之以鼻,不过这时候,该配合她演出的沈桓修可是丝毫不含糊。

只是郑逍没想到,那个放在世纪刚踏入社会的男人,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陈大娘该是被设计成畏罪自缢,被人发现的时候,手边还有封留给李纲的遗书。除此之外,宫人还从她身上搜出一包用剩的骨矾郑逍语塞,虽然所有的指证都说明凶手是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些伪证大多程度难免牵强的。

其一,了解老大娘的人都知道她大字不识,却兀地洋洋洒洒写下那篇大论留给孙子其二,没有哪个智障会将杀人凶物随身携带,一般都是做完就扔。况且,那封遗书中指明沈桓祥有意染指自家侄媳,害其家破人亡这点却是说不通了,沈桓祥虽生性骄纵,平日却鲜有贪恋女色之迹,更多时候是去研究美味佳肴,寻便天下山珍海味。只是在这深宫内苑里,鲜少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公道,现在所有人都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有替罪羊,没人会有任何异议。谁有权有势,谁就是公道郑逍轻瞥一眼大佬模样躺在贵妃榻上的男人,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细致的解释。

“你不明母妃用意何在?”沈桓修唇角轻扬,似在笑她愚钝慢条斯理道,“你可曾想过,你被嫁祸入狱,玄青宫禁足三日之后,由你我二人亲自查明真相,谁最受益?”

郑逍迟疑道:“殿下是想说,父皇会觉得对咱们有所亏欠,同时也会对殿下青眼有加?”

沈桓修不置可否:“你也知父皇曾枉杀兮弟生父,故而为免重蹈覆辙,事发之后,必然不会轻易定你的罪。”

“所以必定有人为此丧命?”郑逍面无表情道,“只是为了让父皇对殿下青眼有加?”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郑逍语塞,目光涣散,单薄的身板斜靠在床头微颤。

男人深深打量着她,轻描淡写道:“予相信公主心里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妾当然明白,”郑逍莞尔,“殿下既然愿意和妾细说,心中必定笃定得很,妾若胡乱说话,指不定哪日便不明不白从这深宫内院中消失了。”

沈桓修很少见她这副冷嘲热讽的模样,当下感到好笑:“公主不必为此担忧,本宫必定是舍不得公主的。”

“为什么是老八?”郑逍直接无视他这难耐一撩,冷不丁道,“他毕竟是你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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