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老头一拍桌子,屋内登时升起一股压抑的炁息,不过很快又沉寂下去,老头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老头大概是想凭一身本事镇镇场子,只可惜年纪大了,身子骨已经熬不住,急火攻心反倒是泄了炁。
“爹,你一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什么。”
幺妹儿从里屋走了出来,赶忙帮老头倒了杯水,又顺口说道:“爹,要不你就帮他们瞧瞧,反正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爹的能耐,万事万灵,也好让这小子开开眼。”
老头抓着水杯刚喝了一口,闻言又喷了出来。
“糊涂,爹早和你说过,这天下有两种人算不得,你怎的还这般胡闹,若是来找爹问事的都是那些安于现状的街坊四邻,爹又何必东躲西藏!”
幺妹儿知道自己又惹老爹生气了,赶紧住了嘴,别过头去调皮的冲着子语吐了吐舌头。
子语便顺着话问道:“老人家,敢问是哪两种人算不得?”
幺妹儿站在老头身后,帮老头捏着肩膀,听子语说话,又是附和道:“我爹姓邵。”
老头终究是摇头叹了口气,“老祖宗训诫,知易者不占,善易者不卜,这第一个不能算的人,便是自己。”
“所谓占卜卦算,其实就是推衍天机,说白了,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情,只是天理循环,这泄露天机的事情,岂是那么容易收场的,往往要付出代价。”
“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邵家的梅花易数向来不拘一格,眼见耳闻心想之物,皆可起卦,可是即便如此,断卦时却也只能以隐晦之言告知,便是尽量减少窥探天机的代价。”
“五弊三缺便是这个行当的代价,算己之人往往不能自拔,终落得炁竭而亡的地步。”
“那另一种人呢?”幺妹儿点点头,又是抢先问道。
老头看了眼子语,直言道:“便是他这种人,最好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老死不相往来。”
子语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老头道:“一人所能承载的天机,无外乎气运二字,有些人一辈子庸庸碌碌,出门捡了钱,或是摔下台阶崴了腿,不过是引得几人围观,三五人嘘寒问暖一番,即便是死了,也只是一场不大不小的葬礼,就像是浩渺大海中投下的一颗石子,连个水花都瞧不见。”
“可是有些人不同,气运之深,即便是看上一眼也会透不过气来,光是起卦,便足以让人气血翻腾,那已经不是石子的力量,其本身便是大海。”
“最主要的,但凡是与其扯上关系,或多或少都会影响自己的气运,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数以万计的生灵,他们终究是会引起世界变动的人。”
幺妹儿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子语,一脸的向往,这让子语想起这个女子之前提到的天命之人,他不由得摇头笑笑。
老头狠狠地瞪了幺妹儿一眼,“可是这种人往往都不长命,若想活得久一些,便不要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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