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桦兀自走近云戚,从怀中拿出夜言珩给她的玉佩,云戚看着来人手中竟有太子曾经不离身的玉佩,通体为蓝,泛着幽光,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认可。
他盯着楚御桦白璧无瑕的脸,才终于意识到来人便是北陵和亲公主,南祁尊贵的太子妃,他忙行礼一拜,“老臣不知太子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方才言语间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不与老臣计较。”
楚御桦将他虚扶起来,“尚书大人不必客气,本宫今日前来就是来救云家于危难之中,你的次子云霄已经被抓,皇帝曾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府,为何云霄会在招灵山附近被伏。”
云戚有一瞬间的错愕,太子殿下因战马一事将怀疑的目光指向云家,而幕后之人甚至怕这风向不够猛,竟然将手伸到了前往阳关的战马身上,他的庶子也是个蠢货,竟相信一封毫无根据的信件,悄然往招灵山而去,加快了云家的灭亡,哼,不知趣的东西,想他云戚一生光明磊落,竟败在自己儿子手上,真是荒谬。
云戚抬头,见太子妃眼中一片清明,不曾出现幸灾乐祸,他没有站队太子一党,保持中立,又对摄政王掌权多次提出不满,所以在朝中被孤立,想要他们云家垮台的大有人在。太子曾多次为他正名,如今太子妃也在危难时刻相帮,哪怕她另有所图,也算是雪中送炭。
楚御桦见云戚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她眯着眼,笃定道,“西关外的马匹,是你云家豢养,并且与姬家不相上下,你作何解释!”
云戚浑浊的双眼陡然瞪大,不可置信,太子妃怎么知晓,他惶恐道,“老臣并无谋逆之心,请太子妃明鉴。”
“还有,当年姬家污蔑你用极端手段争这洛城第一战马家族位置,你为何缄默不语,任由云家背负骂名。”
云戚见眼前一身上位者才具有的杀伐气息的太子妃,升起一丝恐惧,她剥茧抽丝的将云家的秘密开诚布公的摊开来讲,让云戚觉得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只瞒住了他自己而已。
他老泪纵横,缓缓道来,“娘娘猜得不错,云家战马的确更胜一筹,西关之外两国交界处,也是我云家最大的豢养马匹之地,当年姬家用尽手段让我云家养马驿站在南祁无方寸之地,他们有权有势,当然马匹也就无所不能,千里单骑,仍健硕如常,老臣有愧,自认斗不过姬家,也就不斗了。”
“不曾想我云家如今又被故技重施,陷入更危险境地,这已经不是战马之间的角逐了,这是关乎国家大事的阴谋。”
楚御桦神色冷凝淡淡颔首,“为今之计不是查出真凶就能证明你的清白,战马接连出事,边外又告急,本宫身为南祁太子妃,理应为太子府利益而舍身忘几。”
楚御桦继续正色道,“云戚,你可愿交出西关外战马,上供皇家,并且归顺本宫,那么你擅自在南祁境外豢养战马的罪名,本宫会替你洗清,至于姬家,贼喊捉贼,勾结摄政王,本宫会一一肃清,你要做的,就是与太子为敌,假意投靠摄政王,你应是不应!”
云戚再也没有办法用审视的目光看待眼前这个女人了,她太聪明,知晓云家虽是被陷害,但擅自出关豢养战马还不上告朝廷,这就是一项大罪,就算洗清诬陷之罪,还有更大的罪名等着他,所以他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等着皇帝派军收押云氏一族,因为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幕后之人的手掌心。
他沉思良久,缓缓从书房暗格内拿出一块令牌,“这是能够号令养马场内所有人听命的令牌,见令如吾,娘娘大可放心使用,老臣一退再退,还是摆脱不了被阴谋牺牲的命运,那么我与他们抗衡,争一争又有何不可”。
楚御桦伸手接过令牌,府外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二人相视一看,“尚书大人,本宫看好你,进了大理寺该怎么演,你心里应当清楚,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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