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儿瞳孔皱缩,谁都不知道那是仿品,连皇后都骗过了,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拆穿,她故作镇定,辩驳道,“太子妃这是何意,亦歧真迹乃我父收藏珍品,怎会不知真假,容你寥寥几句,便否定我,否定我整个太史府吗?”
“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嫡女,不要以为到了南祁就能作威作福,出言污蔑。”
楚御桦挑眉冷笑,“本宫并不想与蠢人过多争论,众所周知,亦歧故乡乃是南祁幽州,我曾有幸得见他老人家几次,他曾告诉我,他这一生,并没有什么画作值得后人收藏,所以他除了送予我一副河山万里图,其他的全部由我亲自见他烧毁,试问,你进献给母后的春江花月夜,怎会是真迹。”
而她说完后,除了江婉儿愤愤不平,所有人都以审视的目光重新看向这个北陵公主,南祁太子妃,一个小小的深闺之女,怎会得见闻名四国的亦歧,还见过几次,甚至亲眼见他烧毁所有真迹,留于世的绝迹,竟然给了她。
显然质疑声也渐渐显露,一直没有说话的姬如荇,适当开口,“太子妃,你说得振奋人心,但已逝之人,由你随意编撰,只是不知亦老九泉之下会不会被你这一番话气活过来。”
楚御桦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姬如荇,她目光沉冷,怡然自得,薄唇轻启,“青鸢,东西拿上来。”
话音刚落,青鸢便抱着一个暗红色纹理的长盒走进殿内,到楚御桦身前停住,打开盒子,将一副卷得完好无损的字画递给她,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抱着盒子站在楚御桦身后。
楚御桦一手执着卷轴,一手轻轻拉开丝缎,她举起手腕,将整幅画打开,巍峨耸立的山脉,夹杂着汹涌澎湃的河水,大雁停落在栩栩如生的丛林枝头上,落笔处是北陵十二年,亦歧仙逝那年,就这样,名扬四国的亦歧最后的一幅绝迹,展现在世人面前。
那些懂画的人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生怕错过了这历史性的一刻,毕竟亦歧曾是改变天下乱世的第一人,不是他,天下不分,各国占地为王,杀戮四起,民不聊生,是他天机算尽,力挽狂澜,平定了这乱世,四国升平,百姓安乐,他隐于世,安心作画,但也有个癖好就是成画从来不留过三个时辰,流传下来的更是寥寥无几。
见字如见他,此时所有人都不敢过多放肆,毕竟他是神一样的存在,不可玷污,高不可攀。
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连皇上都虎视眈眈,看着楚御桦手中的河山万里图,楚御桦看着那些人眼中透露出来的贪婪只觉可笑,她转过身,朝皇后一拜,“母后,这是儿臣给您备的礼物,愿您永远喜乐安康,愿南祁如这河山万里图,长盛不衰。”
夜鸿听见她要将这幅绝迹赠予出来,忙拍手叫好,“好,好啊,太子妃有心了,快快入座,郑姑姑还不下去接过太子妃的礼物,你看她都举得累了。”
郑姑姑看了眼皇后,皇后轻轻点头,她才下去,接过楚御桦手中的东西,轻轻一碰,一股浑然天成的仙气萦绕在那副画上,她肃然起敬,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字画卷好,然后放到青鸢手中的锦盒中,拿到高堂上,献给皇后,皇后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示意郑姑姑将画作带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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