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这么娇气?”树上突然传来一阵女声。

众弟子抬头一看,树上躺着一人。

那人躺的十分惬意,一条腿在树上随意地曲着,另一条腿垂下轻轻地晃动。

象牙白长袍,玄青内衬,金丝滚边半臂,靴子也滚着金边。看服色是珍宝殿的大佬无异了。

腰间通行玉牌上,系着华丽的金黄流苏,另一侧坠着长长的珠玉禁步。

头发简单地束在头顶,用一顶比陵游等人都要精致华美的发冠拢住。

长长的抹额在脑后简单打个结,剩下的长长一截随风翻飞。

虽然那人用一把水墨折扇将脸完全遮住,但定是七星真人无误了。

陵游等人拱手作揖:“弟子见过七星真人!”

常棣也忙离开飞廉,好好地站着跟着作揖。

七星收起纸扇从树上翩然落下,抬起眼眸轻扫众人,一看便知常棣被罚了戒尺。

七星对常棣道:“你也忒弱不禁风了些,这种程度就要人背?”

常棣弱弱的说:“二十戒尺呐!”

七星轻笑:“若是五十,怕是要躺地上不走了。”

虽然七星是自己偶像,可是自己受伤了她还笑自己,常棣还是很生气。

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小声嘟囔:“你是真人,自然没人会打你…”

可巧七星听力很好,也没有打算装听不见:“我能成真人,经历过的可是比戒尺更大的痛。”

轻轻摇着扇子:“不行,顶撞长辈是要罚的,嗯…二十遍门规,陵游派人盯着他!”

常棣马上改口:“对不起!我错了!”

文元对他说:“你应该说:‘真人教训的是,弟子甘愿受罚!’!”

天啊!

这剥削压榨底层人民的万恶社会!

突然一个身穿灰黑色长袍,头戴帷帽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下来:“七星真人,请速回!”

画影这么忙的找自己,断然不是小事,七星忙随他走。

常棣等人终于感觉到奇怪了。

常棣道:“这是怎么了?天冬师兄被突然叫走,七星真人也突然被叫走。”

半夏奇道:“在这天河城中,我倒是第一次见穿灰黑袍子的。”

陵游皱眉:“是暗卫,肯定出什么不寻常的事!”

飞廉问:“暗卫?天河城高层的卫兵?”

陵游点点头:“暗卫只听命于珍宝殿五位真人,他们一出动多半不会有好事发生。最近大规模使用暗卫,就是监视阴灵山了。”

夏柘接着说:“上一次是空谷!可能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陵游点点头。

常棣看气氛如此压抑,发出搞怪的哀叹:“肉食者谋之…那些都上头该发愁的事。再说了,明日愁来明日愁,眼下还是先可怜可怜,我这个抄门规的吧。”

果然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常棣接着问:“门规是戒律台上刻的那些吗?”

陵游点头:“正是。”

吃完饭常棣就去了戒律台。

飞廉和半夏拿着一个卷轴找到他时,他已经研究一会儿了。

嘟嘟囔囔念着:“…天河弟子不许讨论剑灵;天河弟子不经允许不得出城;天河弟子不经长老及以上允许不得杀人…”

看两人来急忙抱怨:“你们看看,这些字怎么都是秦篆,看的我头疼!我要坐在这里把这一面抄完得多久?被人发现会笑死的。”

半夏指着侧方:“不是一面,是四面!”

常棣嘴巴张的能塞鸡蛋:“我得丢死人!”

飞廉把卷轴递到他手中,摇摇头笑道:“刚入城时不是发了卷轴?这上面就是。”

常棣哪里注意了,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打开一看:“还是楷字看着舒服些。”

一不小心卷轴滚落在地,一头在常棣手中,另一头咕噜噜滚了很远才停下。

常棣眼睛瞪的溜圆:“我就是讨厌繁多规矩,才想着修仙问道,能自由自在。可这天河城的门规比昌王府规矩都多…不…比大明宫的规矩都多!”

飞廉笑道:“你是世子,大明宫的规矩很多对你都没约束力,天河城不一样,你是最底层的弟子,什么都要遵守。”

然后细细思索:“不过,好像确实比大明宫的规矩多。”

既然有了卷轴,常棣和飞廉就回帐篷里抄,他们的室友炎阳已经回来了,正在闭目打坐。

原本常棣以为飞廉能轻松拔得头筹,没想到炎阳不声不响的,却十分厉害。几日测试下来,夺魁次数已经隐隐超过了飞廉。

他虽名叫炎阳,但性格冷淡,不大与人交流。不如飞廉随和能与人玩乐,不然人气肯定也要压飞廉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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