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摩挲着绝尘，叹了口气，这也是养父母留给她的礼物呢。
崔杨两人将两艘船都彻底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和潜在风险后，将船工放出结界，并将打上冰封符的游尸聚集在一起。
崔甯看了一眼靠在船舷上发呆的张灵夕，给杨祎说，“你去叫她过来给游尸做个结界吧。等天亮了，派人去戎州把他们家属叫来，我们还得去寻找失踪的船只和剩下的人，应该会有一个大本营。”
哭嚎声一波又一波。看到这么一大群支离破碎的尸体，没有人会无动于衷，何况是亲属。
她拿了一壶酒坐在桅杆上闷闷喝着。杨祎怕她喝多了栽下来，一声不吭的陪在旁边。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伤心吗？”张灵夕目光呆呆地望着水面，轻轻说道。
“你武力值高成那样，谁还能让你不见了？”杨祎想都没想就说出来。
张灵夕缓缓转头，看着杨祎，淡淡一笑，“我是说，如果。”
杨祎盯着她的脸，上面有未干的水痕。他挪开眼，想，大概是江上风太劲了。
崔甯在底下叫他俩。张灵夕一拉桅帆的绳子，一个荡滑落地。杨祎垂眼看了一会甲板上的两人，才飞身下来。
“大概统计了一下，戎州这边失踪的船工还有十来个不在这里。但这里也有一些不是戎州人士。所以，丢的船不止是戎州地界的。我们得去再去寻。”
崔甯已将情况摸得差不多，戎州当地的大小世家也都派了人过来。他们不敢再避而不见了，失踪人口远比想象多，而且如此诡异，他们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如今，有崔家牵头，还有阴阳令主在，世家的态度一下变得异常积极。
码头堆满了人。发生失踪事件后，这里一直很冷清的。
“先在江边找一处空地，把唐镇的渔船拖上来，那些尸体就放到船上一并火化了吧。要快了。冰封符不知道可以撑多久。今晚就把此事办妥吧。明日天亮了，我们再去沿着岷江寻找。结果反正就是那样，早一日晚一日没区别了。那些世家的人肯定要跟着去的，所以别晚上行动了，月黑风高阴气正盛，我们可保护不了这么多人。”
张灵夕瞥了一眼哭天抢地的老弱妇孺，心里酸得紧，但还是咬了咬唇继续道：“有亲属来认尸的，都让带一样逝者生前最喜欢之物过来吧。都是枉死的可怜人，希望他们灵魂得到归属。”
崔甯点点头，“你和杨祎去休息一会吧，船拖上来了再过去叫你。”
“好。”张灵夕冲他歪头一笑，跳上船舷，再飞身到不远处的唐镇渔船上，起手八张灵符贴在了不同方位，她看了看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冉冉黑雾，回了崔家的大船。她冲靠在桅柱上发呆的杨祎抬了抬下巴，“杨公子，陪师妹去吃点肉肉可好？”
杨祎歪嘴一笑，看了一眼崔甯，便快步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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