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手将手里的弹弓别在腰后,一手将鸽子递给宁涵柏,“鸽子没受伤,就是石子打到它的力道有点大,它现在的身体被打麻木了,所以动不了,不过等一会儿缓过来之后它就可以动了。”
高修文先一步上来将一个鸟笼给宁涵柏,宁涵柏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信,才将鸽子装入笼中。
她拿着信转身进了书房,将高修文和少年关在了门外,打开信先看一遍,再模仿着上面的字迹抄了一遍,她拿着两份纸对比,脸上笑眯眯的,不愧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努力模仿,现在看来简直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宁涵柏把自己模仿着抄下来的那份收起来,出门将信重新绑回鸽子的腿上,顺便又给鸽子喂了些水和吃食。
“林悠,你在军营里面还好吗?”宁涵柏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关心一下,毕竟这可是她寄予了厚望的人。
林悠悄悄的把衣袖往下拉了拉,将身上的淤青遮盖住,“挺好的,大家都挺照顾我的。”
他看着面上表情变回之前那样冷淡的宁涵柏,又想起宁涵柏从房间里出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去想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
“朕今日叫你来的事情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今天见了朕,若是有人问你今日出来干了什么事情,你就说你出来逛了一圈。”宁涵柏看林悠点头称是,就带着高修文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高修文折返回来,手中拿了一个盒子,“这是陛下吩咐老奴给你的,你抓紧时间离开,莫要在此地逗留。”
林悠抱着盒子回到了家中,与林母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回到了卧房。
盒子里装的是几个小小的药盒,药盒里面盛了药膏,是跌打损伤和外敷伤口的金疮药,还有那个之前小皇帝跟他要过去的黑色令牌,旁边放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很好看,不像他母亲那般写的清秀,也不是先前教他识字的先生写字那般秀丽欣长,反倒是从字中透出些气势来,如蛟龙飞天。
他绞尽脑汁去想自己该怎么形容纸上的字,却在看到内容时惊觉自己似乎干了一件愚蠢的事。
小皇帝留下了张纸条让他去见军中的一个人,要他带着那块黑色的令牌过去。
他不知道小皇帝想要他去干什么,但是去了就能知道父亲的身份和死因,就让他不得不格外在意。
当年父亲死后,有个经常来找父亲喝酒的人来找他们母子俩,那人将这块令牌交给他,告诉他除了在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这块令牌谁都不要给,不然他父亲的死就白费了。
后来又有一个模样周正的人过来,说他父亲是因公殉职,他父亲上面的人对他们有补偿,但是他需要从他们家找一个东西,林悠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父亲的那块令牌,不过那令牌被他埋在了院子里的桃树下,那些人自然是没有找到。
再后来,他就被人追杀,还是那位之前与他父亲一起喝酒的人来救了他们娘俩,他带着那块令牌东躲西藏,后来在城西的那条街上找了一个勉强可以安身的地方。
林悠拿起那块令牌,他当时不过是赌一把。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这京城中没有不知道他的人,就连他林悠,也远远的隔着人群看过他。
他看到那位丞相大人一副以那小公子马首是瞻的时候,心底就有了猜测,才会在后来宁涵柏要与他单独谈话的时候把令牌拿出来,而之后的事情,证明了他所有的猜想。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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