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刘雨檀再次睁眸时,眼底早已一片清明,继而又说道。
“更何论那卓小将军为人暂且不论,就单说卓老将军当年做的那些龌龊事便不提也罢,有那样一个背信弃义又逼死嫡妻的公爹能是个好去处吗?
再不说卓少将军公然在万花楼梳笼一个妓子,隔天还赎了身子带回卓府,虽未入府但也算是养了个外室。这件事弄的金陵城人尽皆知,简直是公然扇我的脸面,难不成我还要继续忍气吞声的容忍下去。”
双月看着面色似有些狰狞的刘雨檀,便状做无意的为其斟了一盏茶,轻放于其手下的案几上。
刘雨檀见状也收敛了怒气,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消了三分怒火,对着双月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
“双姑娘,是小女失态了。”
双月清丽的面上浮现一抹无伤大雅的笑意,语气轻柔道:“情之所至,是为常理。”
刘雨檀放下手中的茶盏,抿嘴苦笑道:“双姑娘一向都这么礼待有加,我是知晓的。别说是在此处困顿,哪怕是让我绞了发去庙里当姑子,常伴青灯古佛与我来说都是顶顶好的下场了。
若不是姑娘怜惜一番,我是指定不能活着走出金陵的。
经此大难我也算明了,什么父兄娘老子的都抵不上自己靠得住。亲人会因你败坏家风想要对你除之而后快,男人也都皆是负心寡恩的惯会油嘴滑舌,到了也竟是我活该被弃了。”
双月挺直了腰身对着刘雨檀道:“以前从未曾和刘姑娘打过照面,因此并不知晓姑娘当初的性情做派。不过现在看姑娘活的清透明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人这一生难得糊涂,可也难得清醒。”
双月是知晓的,刘雨檀腹中的子嗣竟是南疆王储南星阑的子嗣,且这南疆王储自知晓刘雨檀在星月阁手中,便一直从中周旋想要将刘雨檀要回。想来心中也是对刘雨檀有情义的,待两厢谈好条件,刘雨檀想必就要同南疆王储去往南疆了。有这样一份心性,想来也能宠辱不惊的存于南朝皇庭,且有南星阑护着也不至于让奸人害了去。
“双姑娘,近段时日我也隐隐有些察觉。毕竟是当了母亲的人,过往之处,细细推敲便也得知。我这腹中的孩子想来不是带我离去那人的,只是我自己糊涂一直想不真切。”话落刘雨檀目光中带着探寻的意味向着双月问道:“我腹中之子的生父是否另有来历?”
这一次倒是换成双月怔愣当下,只是脑中飞快旋转。
看着刘雨檀这样子在金陵让她有身孕之人和带她私奔之人竟不是一人,瞧着她也是刚才想明白这一层似的。
这一消息比她得知南疆王储入金陵时还要震惊,难不成是这南星阑在刘府隐藏之时看中了刘雨檀,便冒名顶替使计策欺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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