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枝禾沉默良久,却是沉沉吐出两个字“我信。”
如果当年镇远将军没死,可能就会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手底下会有个憨厚的大将,生下的聪明伶俐的女儿,与他的儿子结为夫妻。
含饴弄孙并非遥不可及。
秦楚人默然无言,这是枝禾的私事,她无从置喙。
“秦娘子,我很感激你,起码让我知道了真相。”
枝禾声音平静,像是在说与己无关的事。然而她本该如寻常少女一般无忧无虑的青春,也随着那段过去一起湮灭了。
“但是,我不会因此就背叛娘娘。”
秦楚人苦笑。
起身,淡淡道“枝禾姐姐,我从未想过伤害娘娘,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今日之事,我只求姐姐替我圆谎,其余的,便由楚人自己解决罢。”
京城,宗人府天牢。
幽暗的灯光闪烁不定,透出了几分森罗。
有硕大的老鼠,吃惯了犯人骨肉,不仅不怕人,还大摇大摆的从死囚身边窜过。廉价的烛油燃出腥臭的味道,滴答滴答的凝在地上。
一间还算干净整洁的屋子里,身着雪白囚衣的男子闭目养神。
比起别的屋里满身血痕的犯人来说,这男人显然没吃什么苦头,在这牢房里甚至显得干净过分,格格不入了。
狱卒也很无奈,他手底下打过多少峥峥傲骨,弄死过多少自诩天之骄子的贵胄。
堂堂摄政王殿下,狱卒一想到能打到此人,便激动的浑身发热起来。
然而,这摄政王殿下却是十足的软骨头。自入狱起,有罪必认,态度之配合,让人恨不得将之放出去重新做人造福天下。
孟衍唯一与这监狱匹配的,大抵只剩下这一身沉沉的死气暮气了。
一只老鼠从眼前爬过,似是在打量眼前这人惹不惹得起。细细索索的欲钻上王爷的床榻。
这大牢里不知有多少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在外头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到了宗人府,最后果腹鼠肚的不在少数。
若是摄政王殿下最后得了这么个死法,那未免过于憋屈。
硕鼠未能嗅到熟悉的血腥味,微微迟疑了片刻。
然后啪的一声,牢房的锁落下,狱卒笑的谄媚“王爷,有人找,请出来一见。”
那硕鼠欺软怕硬得很,嗖的一下没了影子。
死气沉沉的男人抬了抬眼皮,多日未打理的下巴青苒苒的一层胡渣,显得有些憔悴沧桑。
他的手上握着一枚香囊。
男人恍惚了一下,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人人都被当做牲口使唤。好久不曾见过这谄媚的模样了。
是皇上突然想不开要放他出去了?
孟衍自嘲的笑了笑,罢了,那人自登基之日起,便想着如何弄死他。连那人的儿子都把这秉性承的一模一样,怎会放他出去。120xiashu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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