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童声从玩偶身体里响起。
单雅娴后退，就算她知道这是假的，也没办法控制从心里升起的惊恐。
“妈妈，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房间里所有的玩偶都响起这道童声，这里至少有二十只玩偶，一个个都在说话。
“妈妈，是不是小轩哪里做的不好，你不想要小轩了？”
“妈妈，我好痛啊，好痛啊。”
单雅娴被逼到角落，她抱住自己的头，快要被这些声音逼疯。
“闭嘴，都闭嘴！”
单雅娴抄起旁边的摇摇床，砸向泰迪熊。在玩偶被砸碎后，门突然开了，露出一道光。
单雅娴仿佛看到希望，生怕门再度关上，她用手扒拉住门，推开后冲出去，见走廊没有人，惊慌失措地往楼下跑。
秦致文手握话筒，正在讲话。
“老公，老公！”
来宾齐齐朝楼梯望去，就见单雅娴头发凌乱，踉踉跄跄地跑下来，差点从楼梯上摔倒。
她跑过去抱住秦致文的胳膊，像个疯婆子似的，受惊过度，“秦墨，秦墨她装神弄鬼，她要吓我！”
秦致文正讲到煽情处，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神色严肃道，“你在说什么？墨墨刚刚一直都在这里，反倒是你，怎么现在才下来？”
单雅娴一愣，瞥见站在秦致文身后的秦墨，面带忧伤，落落大方。
“阿姨，你怎么了？爸爸，不会是阿姨失去小轩之后受刺激太严重，疯……”秦墨话没说完，懊悔地捂住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的。”
来参加追悼会的宾客交头接耳。
“秦夫人疯了？”
“她只有这个儿子，才一岁不到，还是被人害死的，说不定真的因为悲伤过度疯了呢。”
秦墨，秦墨！
单雅娴狠狠地瞪她，转而对秦致文道，“她让我去追思屋，结果把我关在里面，还装神弄鬼吓我。”
秦致文皱眉，疑惑地瞥秦墨一眼，不相信，“墨墨怎么会做这种事？”
单雅娴拉着秦致文的手臂，“你跟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单雅娴坚持，秦致文只好让宾客暂时等候，三人一同上楼，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单雅娴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用眼角余光瞥秦墨，就见她气定神闲，唇边挟着笑意。
门就在眼前，单雅娴握住门把手，“你自己亲眼看看。”
打开门，她以为会是一屋的恐怖画面，结果单雅娴当场看呆。
墙上仍旧挂着小轩可爱安静的照片，玩偶和摇摇床整整齐齐摆在屋内，悠扬的音乐从蓝牙音箱里传来，气氛温馨。
哪有她说的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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