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手中的钱币看,突然一下甩到床上,大声吼道:“什么意思啊?要赶我走吗?这点钱,我租房子都不够,我拿什么去创业?我又能就什么业?”
“你不是说我捷足先登了吗?是不是,就是说,拿你的书卖了钱,先去发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覆水难收,我送给你的书怎么再要钱?”袁天成分辨道,跟着脸上又浮出诡谲的笑容,“我是说,我把你送到百川书店去,你才能在她那里拿工资,才能在她家的旧房把家安上了,老实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意思?你”原来这里面有阴谋啊,我怒不可竭,一巴掌推过去,那肥大的身躯不堪一击,立即倒在床上,我又一把揪住他领口,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老实告诉我,你那样的安排,是不是想,把你不要的女人也推给我?”
他挣扎着,摆开我的手,竭力分辨:“不是的不是的,我没那么龌龊,再说了,那个时候,我跟她还好着呢,只是,只是后来,我都上班了,以为可以自己做主了,告诉家长,他们坚决不同意,给我一条出路,就是尽快考托福,赶紧找学校,赶紧出国……”
我算算时间,跟当时的情景也吻合,这才消了几分怒气,但想到另一点,我马上又转过头去,气哼哼地坐到桌子边上:“始乱终弃,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就是说,你尝过桃子喽……”
他猥亵的笑容让人恶心,我唾了他一口:“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
“你们,你们没有好上?”
“去你妈的”我难得爆粗口,实在是郁愤难平,就要甩门而去,可想到这个家伙,就像塑料烧融化了,粘在皮肤上,冒着黑色的泡泡,想甩甩不掉,烫人又腻人,强压着愤怒,用平和一点的口吻说,“我们说点正经事,你下面到底打算怎么办?”
他坐在床沿儿上,双腿耷拉下来,像大象一样的粗腿晃了晃,用可怜巴巴的口吻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真不该甩了她,也不至于现在无处可去,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接纳我,你帮我说说怎么样?”
想到我在百川书店办公室受的屈辱,我火冒三丈,这家伙怎么不识好歹呢?我斜眼瞅了一下他那张猥琐的面容,邪恶一笑:“哪需要我说,你自己说去啊,她在办公室里,今天还问到你呢?”
“真的吗?”他狭长的眼睛鼓起来了。
“蒸的不是煮的。”
“她说话时态度怎么样?”
“温柔得就像糍粑一样。”我说的没错,但那不是热时吃的那种糍粑,也是糯米做的,冷却以后的东西,据说,砌长城的时候用的那玩意儿,在冰天雪地里像铁一样硬,千百年来巍然不动,谁能将它奈何?
袁天成不知我笑容里含的恶意,天真地以为春桃旧情难忘哩,笑得像个弥勒佛,在我的鼓动下,喜滋滋地穿上鞋,朝我挥挥手,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我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去,把四肢连脑袋摆成一个大字型,我的个天呐,总算可以不和胖子挤一床了,快活一阵是一阵,转移了我的愤怒与郁闷,我居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直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搭在我的额头上,睁眼一看,是母亲关切的母目光。
“怎么了?这么早就回来,你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今上午没事,回来打个盹儿。”我一下坐起,赶紧宽慰她,跟着问,“你到哪去了?”
“还能去哪里?去看看柳柳啊,还有那个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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