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市的知名报社芙蓉日报爆出了一条重磅消息,市的名人陈天宇及其所在集团出现了严重的逃税漏税行为、涉嫌洗黑钱等一系列违法勾当,一夜之间,在市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陈家突然就树倒猢狲散了。
陈家的倒台就像是一阵急浪打在了某些家族的身上,陈琉启的家族和胡黎明的家族相继垮台,人前孙子十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消息落后的苏修文并不知道发生在陈浩楠身上的事情,他与陈浩楠的最后一面定格在了鼎豪健身会所。
“雨可真大啊!”
望着窗外的大雨,苏修文乐滋滋地吃着手中的卤鹅腿,时不时还要舔一舔夹在两指间的油水,吃得那叫一个香啊。
“有钱真好,有钱真的可以当大爷。”苏修文莫名感叹了一句。
卤鹅是他花了168个大洋从一个外卖上订的,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外卖,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当大爷的快乐,其中最让苏修文舒服的是他给了外卖小哥五块钱的小费,那种滋味别提多爽了。
夏季是市的洪期,按照苏修文往年的经验,只要连着下四五个小时的暴雨,西江差不多也就满了,梧桐水库的鱼也该下来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在邻近江边的路面下见到野生大鱼,运气再好一点那就能捡到几十斤的大鱼。
只要是雨一停,过不了多久就有数不清的市民会往江边赶,暴雨过后就是市市民的狂欢节日,民间俗称捡鱼节。捡鱼节最初是由西江附近居民发展起来,后面才慢慢地演化成了市家喻户晓的民间节日,在捡鱼节中会选出头鱼,也就是最重的那条鱼作为彩头,由垂钓协会的下属分支捡鱼协会开具荣誉证书以及奖杯奖状,这个捡鱼节俨然成为了市的一个最要活动,几乎算是举市同欢了。
起初,市的官方态度是坚决反对捡鱼节的举行,结果却是拦不住数万的捡鱼大军,最后顺应民意在西江边修建出了一处广场以便专门供市民捡鱼,既保证了市民的安全,同时也开展了市级娱乐活动,随着捡鱼节的影响不断扩大,最初的广场又扩大了数倍,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亚洲最大的广场,俗称捡鱼广场,官方命名为鱼乐广场,广场正中央有许许多多关于鱼的建筑,其中最让市市民感到骄傲的是广场中央处鲤鱼跳龙门的标志性建筑物,因为鲤鱼跳龙门的寓意极好,所以成为了一块祈福之地,红绳、信纸从来就没有少过。
遥想三年前的捡鱼节,苏修文仿佛又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夏季的暴雨虽然来得急、来得陡,但也走得快,在鱼乐广场留下了不少的鱼获,穿着长裤的便挽起裤脚,穿着短裤的就省了很多事,在广场的最内侧蹲着一个卖桶与卖网的少年,许是为了防止有熟人认出他的身份,因此少年还带了个黑色口罩,头顶的白帽子还是前年学校举行运动会发的,少年吆喝了半天也只卖出去三张网和一只塑料桶,尽管少年的声音很洪亮,但在嘈杂人群中就显得微不足道,十二只塑料桶和二十张网一共花费了刚好一百块钱,也代表着这是少年四分之一的家底。
少年文既要注意往来的人群,也要注意穿插在人群中的城管大哥,在少年的记忆中,他曾经被城管大哥抄了三回老底,算上这一次,少年总共也才摆了四次地摊,若是这一次再被抄底,那就刚好来了一个抄底大满贯。
“小娃儿,你这桶咋卖?”一个收获颇丰的中年妇女走向了东张西望的少年,开门见山地问了价格。
机灵的少年只是看了一眼中年妇女,心中便是苦笑不已,少年知晓这位阿姨辈肯定是个厉害角色,杀价能杀到让卖家对自己都产生怀疑的那种厉害角色。
“阿姨,桶十五!”少年笑脸相迎。
中年妇女撇了一眼塑料桶,然后又看了一眼少年身边的深绿色渔网,“你这渔网咋卖?”
少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十块!”
果然和少年预想中的一样,中年妇女立马皱起了眉头,同时气沉丹田,要开始发功了。
“两个渔网五块钱。”中年妇女直接给了少年一个暴击。
少年下意识地用右手压住了渔网,然后才还了一口价,“卖不了,两个渔网最少也得十五块钱。”
少年之所以要压住渔网,其实是为了防止眼前的阿姨一边跟他叫价,一边就把手伸向了渔网,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当初少年第一次摆地摊时便吃过几次亏,只要东西到了年龄较大的阿姨手上,那几乎就等同于贱卖了,她们有的是法子让卖家屈服,有的甚至还会因为一块钱而争论半个小时,吵得卖家怀疑人生,最后只得低价贱卖了商品。
“有啥卖不了的,这玩意儿根本不值钱,你进货价最多一块钱一个,我离家也没几步路,你要是不卖,那我就把鱼提回去就是了。”中年妇女做出了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的姿势,这种手段向来都是屡试不爽。
少年苦笑说道,“阿姨,真卖不了。”
中年妇女立马变了脸色,“有啥卖不了的,你的价格凭什么比别人高啊,十块钱我能买七八个这样的渔网,我花五块钱买你两个渔网是照顾你的生意,你还跟我认真起来,要不是看在你是小娃儿的份上,我就直接说三块钱买两个了。”第六书吧6shu8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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