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服了!这些底下人怎么就不长脑子,他说了好多次,新东家随时可能过来,不要搞事情,他们竟还恣意妄为的随意加价或是替换菜品,真是一群猪脑子。
陈丰强忍着去拍死店小二的冲动,此时绝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更不能自乱阵脚,他强作镇定道:“哦?娘子所说的当真?会不会是小二不小心上错了菜或是厨子误用了材料,娘子放心,广聚轩开业多年,绝不会干这种以次充好之事,怕是下面人误了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陈丰对待聂芊芊的态度悄然变化,说话的用词都发生了改变。
乔老斜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直没发言,听了陈丰说的话,悠悠道:“这假蟹粉,需先把黄豆细细研磨成豆泥,小火慢炒,炒的时候得不断搅拌,直到豆泥散发出微微的焦香,将薯泥按一定比例混入炒好的豆泥中,加入特定的香料调鲜,采集苋菜汁水,滴入混合泥里调色,如此刻意炮制,你还说是误用材料?”
乔老说完便闭嘴了,聂芊芊暗道这乔老真是个地道的吃货啊…
她前世没少吃过蟹粉蒸包,自然是知道地道的蟹粉是什么味道,因从小便学习各种药材中,一尝便能察觉出这假蟹粉掺着些药材的味道,但若让她说出假蟹粉是怎么做的,不会像乔老那样说的头头是道。
乔老把假蟹粉制作工序说得明明白白,陈丰和店小二们听得目瞪口呆,满脸震惊。
陈丰打量乔老,这人穿得朴素,之前他根本没当回事,以为是普通糟老头。没想到,他对这些事竟如此了解。
一般人哪能清楚这种偷梁换柱的手段,要么自己经营酒楼,见多识广;要么出身富贵,吃惯山珍海味,嘴巴刁钻,一尝便知。
可再看乔老,裤腿蹭着灰,一副懒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上述两种人。陈丰暗自琢磨,难不成这老头以前是个厨子?
陈丰绝不会想到乔老才不是什么厨子,而是资深美食品鉴家×广聚轩梁上常客。这广聚轩正宗的蟹粉蒸包,他在梁上真没少吃,说实话,就这正宗的乔老都只能评价个一般般,何况这假的,简直味同嚼蜡。
陈丰见事情已然被点明,如坐针毡,心思百转千回。他左思右想,实在琢磨不透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们此行目的究竟为何。
是真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背后早有周密的谋划?该不会是店里有人看不惯他平日里中饱私囊、大肆敛财的行径,特意找来这样一家人演这一出戏吧?若真是如此,那就能解释为什么这群人言行举止、穿着打扮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异样了。
这种特殊时刻,先得稳住此人,当下立刻换上一副态度:“娘子是个聪慧之人,见多识广,最能衡量利弊,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报了官,便是和陈某撕破脸,鱼死网破,娘子有什么好处?无论娘子是为何而来,背后有谁,给了娘子许下什么好处,我出双倍价钱给到娘子,也不枉娘子细辛苦跑这一趟,您看如何?”
聂芊芊听了,心中感叹,这人可真是把商人重利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眼里除了钱还是钱,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珠子都快蹦到自己脸上了。
陈丰见聂芊芊没吭声,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道:“广聚轩经营这么多年,树大招风,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想尽办法找陈某的麻烦。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结果呢?那些人都没成功,陈某依旧稳稳当当、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这其中的门道,娘子想必心里也有数。与我作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您还是得好好掂量掂量,该选择谁,想必娘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聂芊芊听着这些话,觉得荒谬至极,再也忍不住,冷笑着打断他:“之前未成功是因为我没来。”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像是在宣告,从现在起,陈丰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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