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御赐手串之事,让忠顺王施中宣安静了几天,他将整个事件反复回放了几遍,心里多了些猜忌,而更是认准了贾雨村,满屋的人,只有此公,心思最为缜密。
还有就是,听陪审贾大人所说,自家结的苦瓜施方源,在堂上丢尽忠顺王府八辈子的老脸,被北静王轻轻一驳,便就哑口无言。
施中宣不由心里暗叹:忠顺王府后继无人,这样下去,积攒的这点威望,早晚败坏在痴儿手上。于是,便想到义子周芸。
周芸是忠顺王府长使的儿子,少年父母双亡,施中宣见他聪慧乖巧,便认了义子。
这么多年来,在忠顺王府长大,也算恭顺孝敬,人也聪明,施中宣决定要拉他一把,已做后用
忠顺王为此食不甘味好几天,反复衡量后,下了决心。
便派人将贾雨村悄悄接到王府。
贾雨村随内侍走进内堂里间,见屋子中间的圆桌上摆了酒席和两副碗筷。正在疑惑,忠顺王走了进来,也不等他行礼,便道:“坐下陪老夫饮两杯。”
贾雨村连忙作揖后,坐了下来。
施中宣将下人打发出去道:“古今多少事,皆谋泄事败。。。今日之事,唯你我二人共议,可否知公在吾心之重?”
贾雨村慌着站起:“卑职谢王爷抬爱,敢不用心效力。”
施中宣示意他坐下饮酒吃菜道:“手串一事,令老夫夜不能寐。”
贾雨村宽慰道:“胜败兵家常事,王爷不必为此伤了身子。”
施中宣深吸一口气道:“此事影响深远矣。如果没猜错,此事乃圣上专为搬倒水溶而做,我们却坏了事,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贾雨村惊诧道:“王爷何出此言?”
施中宣阴沉着脸:“贾公不见,上本参奏的卫林,那些藩礼院涉案官员,皆未受到重罚。此案可说是高举轻放之。老夫暗中打探,卫林在手串案前,圣上曾密诏了好几次。许就是为了密谋此事。”
贾雨村皱眉,缓缓点头道:“难怪卫大人见了蒋玉菡便出了此计。。。想来,圣上是想借王爷的手。。。”
施中宣点头道:“这个差事办砸了,圣上龙心不悦。”
“那王爷的意思是,继续谋划除去水溶?”
施中宣摇头道:“手串一案刚过,水溶行事却越发收敛谨慎,再找时机吧。”
贾雨村笑道:“水溶到底是二皇子的人,圣上断不相容。”
施中宣沉思一会,瞪着贾雨村道:“公以为二皇子殷贞如何?”
贾雨村沉吟片刻:“卑职和二皇子未有相交,偶有见面,也就泛泛罢了。若说文章,卑职倒是看过几篇,中规中矩,并无特别之处。”
“到底是科道出身。”施中宣鄙笑道:“他可是皇子,难不成还要用这种小技巧,搏前程吗?曹植才高八斗,还不是俯首称臣了?”
贾雨村听罢脸上一红,面带羞愧道:“王爷教训的是,卑职失言。”
施中宣道:“老夫知道,朝中人都以为老夫和大皇子近些。老夫冷眼瞧着,二皇子不简单。”
“王爷的意思是,胜负未分。”
忠顺王道:“圣心似海,不可轻探之,只能未雨绸缪。”
贾雨村点头道:“王爷睿智。”
“你曾和林如海相熟,翰林院院首陈大人是林如海的老师,你该常去问安才不失礼数。”
贾雨道:“王爷所言极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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