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你率三百东厂番子护送阁老去武昌,一定要保护阁老的周全,协助他稳住湖广形势。”

“奴婢遵旨。”

“李阁老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武昌?”

李邦华思虑一会说,“南路和中路都推进不力,兵贵神速,老臣想今日晌午就起行。”

如今情形的确十万火急,左梦梅点头道,“如此,李阁老,杨玉,你们先退朝回去准备准备吧。”

“老臣告退。”

“奴婢告退。”

……

等二人走后,左梦梅揉了揉有些酸楚的眼睛,继续说,“众卿还有何事奏报?”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高弘图出列道,“娘娘,这两日接连收到广东、云南、湖广三省的灾情邸报,果如皇上所料,进入六月以来湖广和云南接连大旱,广东则连日大雨,多地发生洪涝灾情。”

“由于皇上圣谕在前,户部也拨了大量经费防灾,云南和广东受灾影响较小,但湖广官吏执行不力,玩忽懈怠,更有甚者,还出现地方官员层层贪墨户部专项救灾银的问题,导致长沙、常德、衡州、靖州等地接连发生旱灾!”

“持续干旱导致湖南各府原野如焚,泉井干枯,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被迫掘草根、剥树皮、挖土中的白泥为食,夫妻母子流离失所,倒毙路旁沟渠者不计其数!”

高弘图神情凄凄,眼眶有些湿润地说,“邸报里还写到当地流传的一首诗,我念给大家听听。六月禾枯,粒栗钱百,欲不从之,叱咤闭宅。贫无钱帛,知蹰丧魄。行将望望蒿薇色。薇蘖既尽,蒿死不殖。牵儿女到市无力,欲鬻儿不堪一食。富人哓哓不相惜,思为嗟来安可得。宁与死,誓沟洫!”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地看着高弘图,左皇后更是秀眉深蹙,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尸位素餐,罪大恶极!该如何处置渎职官员,内阁有何意见?”

现在李邦华不在,内阁自然以次辅为首,史可法干咳一声说。

“微臣以为,湖广巡抚何腾蛟办事不力,应当贬为湖广承宣布政使司参政,另外再派钦差赴湖广专职查办此案,所有涉及渎职贪腐的官员全部缉拿进京,由刑部会同大理寺会审定罪!”

左梦梅点点头,“准奏,刑部左侍郎姜曰广会同东厂掌刑千户童化,即刻率队赶赴湖广查办此案。你们除了办案外,还要赈灾救济百姓,稳住民心,湖北大战在即,万万不能因此影响到前线战事!”

“臣等遵旨!”

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说到底左梦梅还是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姑娘,面临纷沓而至的军国大事,她也有些招架乏力。

“对了,甘薯种植推广情况如何?皇上对此事可是非常上心。”

高弘图拱手说,“自从皇上决意推广甘薯种植以来,微臣第一时间派人到福建和广东大量移植薯苗,同时还聘请来当地农户教授种植经验。”

“经过半个月时间努力,已经在应天府、镇江府、扬州府下辖的部分州县,种植了三十万亩甘薯,等到明年开春,再进一步推广到附近的浙江和江西。”

“甘薯亩产高,收成快,如果种植顺利,三年内至少可以多养活数百万人,皇上圣明烛照,英明睿智,实乃天下苍生之福,臣等敬佩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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