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说了一个很有梗的冷笑话,可惜谁也没听出来。
“我和李自成有逼父害母的仇怨,就是说破天去也是势不两立,只能活一个。”
“我不想与诸位为难,只要诸位不打李自成的旗号,别的无所谓。”
“都说官逼民反,诸位的遭遇我在济宁听说过,要不是有人夺了诸位的生计,害诸位衣食无着,诸位也不至于起来造反。”
“就和战国时期的苏秦一般,是我有洛阳二顷田,焉能佩六国相印?”
好吧,看他们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朱媺娖瞬间就后悔下意识讲这么高深的故事。无论是逃难南下还是在济宁城,都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现在正了八经和起义军交流,还是这种一看就没什么前途的起义军(“扫地大王”的名号没有任何前途),不能说得太高深。
“如果诸位但凡有二亩田,晨起能落个饭吃,谁会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干造反的活计呢?”
宫文彩等人很是震惊,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能说出这种话来。
整个明末就不是指责他们为什么不饿死,那所谓的“不做安安饿殍”,其实是嘲讽张献忠的“不作安分降将,效尤奋臂螳螂”。
“不做安安饿殍”,这句诗最早的出处是清代·李馥荣的《滟滪囊》。原诗是用来讽刺张献忠,从整首词的逻辑看,表达的是对张献忠降而复反的鄙视。
果然还是我大清好,在瞎编一途登峰造极,张献忠屠蜀六万万都出来了,不知道刘文秀和李来亨是靠什么亡灵魔法在蜀地和满清打了十几年。
刘文秀继承到张献忠的亡灵魔法也就算了,李来亨不知怎么也继承到了。
“就冲公主这句话,俺们也要给公主这个面子。只是公主也听说了吧,俺们都是一群穷苦人,也没个领头的,这是也需要和其他头领说一说才行。”
“我不为难你们。”朱媺娖又一次强调:“第二件事就是我是来这里征兵的。”
朱媺娖不顾宫文彩的诧异和震撼,滔滔不绝说自己给的待遇:“我要征三百人,最好都是打过仗的汉子,一人我给二十两安家银子,一个月发二两银饷。先发银子,再给一个月的银饷,一个人就是先给二十二两。”
这年头真不缺没地吃饭的汉子,别看宫文彩声势浩大拥兵数万,但也就占个地利,这里面多少能吃上饭,多少能吃饱饭,又有多少能每月存下几钱银子。
宫文彩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如果不是我要找打过仗见过血的好汉,也不至于孤身一人来此行险。”
朱媺娖深深看了宫文彩一眼:“还请宫先生收留我一晚,我还带了一千两定金,等明日取来给宫先生。”
朱媺娖的胆大从容都吓到宫文彩:“公主真敢?”
“有何不敢?”朱媺娖粲然一笑:“只是要麻烦宫先生了。”
“不敢,不敢。”这下不敢的变成宫文彩了。
过了好一会儿宫文彩等人还是没动作,朱媺娖发问:“时候不早了,我要在这里住吗?”
“好,好,这里屋子最大,公主就住这里。”宫文彩连忙站起来,把还恋恋不舍盯着朱媺娖脸的属下轰走,边轰边骂。
“没出息!”
“没出息!是多少年没见过……”
摄于宫文彩的威望,其他人都被轰下去了,朱媺娖左看右看无人,才小心翼翼地放松脊梁。
她也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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