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士元做出如此决定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不是谁都有如此大的心脏能够接受所发生的一切。

他确实可以拒绝,拒绝以后呢?直接扣下朱媺娖,说这个已经经过南明朝廷认定的公主是假公主,自己,嗯,自己要弃甲倒戈归降满清不失封侯之位。

他不是洪承畴,没那么不要脸。

更何况无论是真是假,满清的大军在外面,公主的人马也在外面,姑且只能信公主一回,不然自己算什么事啊。

“若公主信我,那我自然只能信公主一回。”他边说边苦笑着摇头:“我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些江湖流言,不能当真,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真。”

所有人都被表相迷惑,低估了这位。

“那就再好不过。”她耸耸肩,身上的肌肉依然紧绷着。

看着冲进来的王府长史一类人物,朱媺娖毫不客气地向他们出示衡王的告罪书,明明身材娇小,气场却有二米八。

“罪藩已然伏诛,放心,这一切都是罪藩一人之错,不会牵连到你们的。”朱媺娖口气缓和地说道。

拉拢李士元果然有效果,来人警惕地打量朱媺娖,又看看李士元,收住对朱由棷的眼泪,还带着哭腔问:“公主、公主就是要处置,也不该亲自动手呀。”

好吧,朱由棷这个爱好投降的上司,下属对他的结局也并不看好。

最好最好的可能就是去做富家翁,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位活不到善终,想要活到善终就只有一个可能,南明打回来把他扔进凤阳高墙里面。

“好了,现在事急从权,我也不可能留着罪藩给我添乱,你是王府长史吗?既然是王府长史就给罪藩收尸吧,顺便把账本拿出来。”她说。

接着她转身对李士元道:“召集各路义士和各地士绅这件事麻烦李将军你了。”

“是。”李士元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愁什么?我有数。”朱媺娖言笑晏晏地对李士元说,李士元只感觉更愁了。

凌龙翰跑得飞快,一路上生怕朱媺娖和李士元一言不合打起来,可就算这样,到了晚上他才把兵马接进益都。

这个时候朱媺娖正点灯看账本,衡王府没有经历满清洗劫,也没被流寇劫掠,那具死尸不是什么吝啬人,至少比福王聪明,该给守城将士的奖赏都不缺。

“龙翰,你来了。”见凌龙翰带着黑压压的一批人头过来,朱媺娖扫了一眼,看见没有缺的,就安排人住宿。

她已经提前把衡王府的侍女宫娥之类都赶走了,为了防止有谁对衡王忠心耿耿,下药给一波带走,所以今晚他们还是吃的干粮。

“先对付一晚,明天没事我就从益都买肉买酒,衡王这里有钱。”朱媺娖出去安抚了一下,她颇有威望,倒没人说什么。

晚上,朱媺娖忙活了一整天,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明是高兴的事情,接手衡王府以后她的军事财富直接翻了好几番。原先不过一人一马,现在却能够做到一人三马。可局势还是非常让人忧心。

第二日,朱媺娖看着满清受睿亲王多尔衮之命,以户部侍郎兼工部侍郎衔,招抚山东、河南的王鳖永给衡王的回信,只感觉怎么谁都在给自己留遗产呢?

就是这位好像没多少分量,他原来也是明朝的官员,因为李自成攻陷北京,被抓下狱,输银得释,五月满清入主北京,他就顺势降清。

“啧。”朱媺娖摇摇头,蚊子再小也是肉,就是这位被历史上的赵应元诱杀,赵应元则被李士元骗杀。

“公主的意思是打?”凌龙翰摸透几分朱媺娖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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