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亲自去见郑景,来到船舱中,便见得一人坐于案台之上,左手扶握腰间玉带,头戴冠帽,面容清秀,抿着嘴唇,微髭、短粜,正是郑统之子郑景,其一直在巫山水师从军,名声不显于外,可这些日子的合作却让张义对其十分不满。

郑景坐视己方苦战,其麾下五千水师步军却迟迟未动,要不是被张义逼着,他才派兵增援,随后又不听号令撤回江上,导致营寨险些失守,这一切都让张义怒火中烧。

瞧着郑景那副安然自得样子,张义讽刺道:“郑将军真是好兴致,听得近在眼前的战鼓声和喊杀声,稳如泰山,坐视我巴东儿郎在前方流血。”

郑景听了未置可否,他知道张义内心不满,可他也有他的理由:“张将军就不要挖苦晚辈了,我前几日便提议撤至江边,利用船只之利,以弓弩抵御明军攻势,明军若攻,乱箭射之,其能奈何?”。

“您不听,非要调走我那五千步军,眼下又死伤惨重,我若不撤走,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郑景这番话没能让张义满意,却也让他冷静了下来,沉默片刻后,他沉声道:“此乃殿下亲笔书信,你且一看。”

郑景接过书信,一目十行,随即将书信还给了郑景,淡淡道:“不必再派兵了。”

张义闻言一愣,什么!不派兵?那殿下怎么办!他会被追上来的明军撕成粉碎!他还是大秦皇子,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张义当即就要对郑景拔刀相向,逼着他出兵救援。

可郑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叹服:“昨夜我已调派部分水师东下,想来应该也快到马羊州,故不必再派兵了。”

船舱里寂静无声,张义没想到郑景早已派兵东下,莫非他早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他紧盯着郑景,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他郑景面无表情,张义一无所获,待了一会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船只上,属下来报:“将军!我军的伤员已乘船返回宜昌,郑景将军说,我部要等到安全接应到殿下后再撤离。”

望着面前的滔滔江水,张义只觉自己老了,郑景这小子确实有能耐,要是自己当初听他的建议,或许真不会死伤这么多将士。拳怕少壮,以后这天下还是年轻人的啊,失落的同时又感到欣慰,除了自家殿下外,这郑景也是个可造之材,大秦后继有人!

马羊州,刘民世本被沉船所阻正烦躁,好不容易睡下,就被唤醒,迷迷糊糊之间只瞧见了王申在身边。

“殿下!我军船来了!”只见王申跪在身边一脸喜色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刘民世内心翻江倒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才派出传令兵不久,怎么郑景的船就到了?算时间,传令兵应该才刚到张义那啊,除非他们提前派兵!他们早料到自己有这么一遭?这真是不可思议。

他立即下令麾下兵马去登上对面船只,一时间之间,百舸争流,仅用了三个时辰全军便撤离了马羊州。

而此时,他们也发现了出现在岸边的明军骑兵和下游的明军战船,天意如此,战争的胜负往往取决于这些微妙的巧合,明军来得晚了,让他们得以死里逃生。

“终究还是让他逃了!我真是有负元帅重托。”赵龙懊恼地一拳锤在岸边的树上,他在荆州歇息了半日,便接到了荆州水师残部的消息,原来陈之青早已在马羊州布下陷阱沉船,以堵截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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