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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DWM签订技术协议和北美大陆经营权合同后,事情便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推进。

罗伊贝为了技术共享,留下了几位DWM的枪械制造专家,然后返回了德国。

“詹姆斯,就是这些公司吗?”

“是的,这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破产的枪械公司名单。”

虽说与DWM签订了技术协议,但DWM并不会提供填满工厂所需的技术工人。

我们必须自己招募工厂雇佣的枪械技术人员,所以干脆选择了以超低价收购所有破产的枪械公司。

“收购20家破产的枪械公司,投入到法院公关的资金居然只有1万美元,这感觉像个恶劣的玩笑。”

“即便不进行公关,那些除了债务一无所有的企业,也巴不得尽快清算。

况且,1万美元的公关资金是用于减免债务的。”

“原来如此,所以才只要1万美元。”

这就是美国资本市场当下的真实写照。

充斥着司法公关和骗子的金融市场。

DWM的罗伊贝称赞纽约华尔街是仅次于伦敦金融城的金融中心,

但就目前而言,纽约华尔街完全是野蛮的代名词。

说它能与伦敦金融城相媲美,至少要等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经历动荡的20世纪20年代之后,这种说法才不是空谈。杜鲁门苦笑着想道。

詹姆斯递给杜鲁门一份文件。

“您指示的工厂改造工作已经完成了。”

“怎么样,传送带运转正常吗?”

“与DWM的枪械制造专家合作后,传送带本身运转良好,但是……”

“但是?”

杜鲁门放下文件,看着詹姆斯。

詹姆斯带着有些尴尬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份文件。

“DWM的枪械制造专家似乎对这个方案不太满意。

他们说用这样的传送带生产,次品率会飙升,还发脾气说需要熟练工匠。”

“哈!所以才给了20年的时间吗?”

看来这是罗伊贝自己的算计。

他大概预料到培养枪械制造专家需要很长时间,所以打算在这20年里只管吸我们的资金。

这个留着浓密络腮胡,既精明又阴险的家伙。

“还真遇到对手了。”

杜鲁门在心里暗自大笑。等他见识到伟大的20世纪福特主义的大规模生产模式,估计会惊掉下巴。

“别理他们。

反正技术共享是合同书面明确规定的事项,要是他们耍赖,我们就打官司。

没有哪个国家像美国这样热衷于打官司了。”

“肯定能狠狠敲他们一笔赔偿金。”

“没错。”杜鲁门笑着继续看文件。

“詹姆斯,对冲基金的分拆工作完成了吗?”

“是的,已经分为您个人资金组成的0级,以及由初始投资者1000万美元资金组成的S级。”

“很好。以后每次募集追加资金,就按照A级、B级这样的顺序处理。”

“A级基金,现在要发布募集公告吗?”

“不。先把DWM这个项目做完再考虑。摊子铺得太大,收不住。”

“您说得有道理。”詹姆斯顺从地点点头。

杜鲁门紧紧盯着詹姆斯。

“詹姆斯,关于这份合同,暂时别告诉我父亲。”

“……少爷,会长不是那种不知道我会隐瞒的人。

我反而担心他知道我隐瞒后会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别担心,詹姆斯,要是你因此被辞退,我会负责的。

我还是有能力护你周全的。”

杜鲁门调整了一下坐姿。在杜鲁门吞并J.P.摩根银行的过程中,詹姆斯是必不可少的人才。

“这次DWM的项目,是你打听到并放在我信箱里的吧?

从你向我介绍在劳合社(Lloyd)的经历时,我就察觉到了。”

“……!!!”

“哼,要瞒我就瞒得彻底点。

刚收到投资提案时,就对DWM的信息如此了解,这说得通吗?”

“……”詹姆斯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嘴巴张得大大的。

杜鲁门微微一笑。

“谢谢你。”

“……!”

“我知道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为我做了很多努力。

对冲基金能募集到1000万美元,也是你努力推销的结果。

我也知道,你口袋里能掏出10封幸运信件不是巧合,肯定是那些读了幸运信件的投资者给你的。”

“……您都知道了啊。”

“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我还怎么带你做事。

不然你去哪里工作呢?所以关于合同的事,暂时对我父亲保密。”

“您的意思是……站在您这边?”詹姆斯表情严肃起来。

杜鲁门耸耸肩。

“暂时保密就行,我也不是那么急性子的人。”

“我明白了。暂时对摩根会长保密。但要是我被辞退,您一定要收留我啊,我没地方可去了。”

“我保证。”我在心里偷笑。劳合社保险出身的人会没地方去,怎么看都像是装可怜,但我也没拆穿。

“那我出去一会儿。”

“您一个人去吗?”

“我和克里斯约好在沃尔多夫 - 阿斯托里亚酒店见面,不会去太远,不用担心。

你留下来还有事要做。”

杜鲁门拿出印有对冲基金标志的詹姆斯的名片。

“动用名校人脉,帮我招募对冲基金需要的人才。”

“您预计招募多少人呢?”

“并购部门每个职位招2人,分析师需要三四个,交易员每个职位也招2人。

不过,比起交易能力,更看重对企业的眼光。

最后,再挑选三四个能派到收购企业的董事。”

“明白了。”

詹姆斯在摊开的便签本上,用钢笔匆忙记录着,然后“唰”地撕下纸张,拿起桌上的电话。

不管怎么说,他的行动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我走了。”

杜鲁门穿上挂在衣架上的正装外套,离开了对冲基金办公室。

>>> 1898年1月底:与克里斯的会面及新发现

1898年1月底,纽约州,沃尔多夫 - 阿斯托里亚酒店,酒店接待室。

装饰豪华、摆满复古家具的奢华房间里,克里斯正在等杜鲁门。

“摩根,假期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

12月诞生的‘假期之神’从‘数学’这个恶魔手中拯救了学生们。”

“假期又不是救世主,不然会被弗兰克那个异端审问官抓走的。”

“没那么可怕啦。嘿嘿。”

“……可怜的弗兰克。”

杜鲁门暗自为远在纽约海德公园某个角落的那位邮迷感到惋惜,

他在格罗顿学校读书时,肯定没少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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