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暗卫一向做事迅捷,收到沈承颉命人送来的伤药时,饶是宋如心也颇感意外。

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药膏,都将瓷瓶摩挲到温热,也不曾停下。

宋如心觉着好笑,她一个医者还能缺了伤药不成?

但又有些许眼热,呼吸几轮才将这热气压下,她转而看向一旁的暗卫。

“替我转告你们王爷,多谢他挂念……不,多谢他相助。”

宋如心说出口的话又径自改了,挂念显得过于亲近,她如今与王爷不过是互帮互助的同伙。

思绪流转,想到这点她忍不住轻笑了声。

活像是他们是俩土匪。

“桌上有姜茶,此时怕是不热了,你自去取一杯,不热了便放回火炭上温一温。”

暗卫连声谢过,这才退了下去。

宋如心向来妥帖,便是他们这等属下也不曾看过她的冷脸。

姜茶尚且还有余温,暗卫心中颇为感慨。

主子从未有如同宋如心这般看重的姑娘,先前他还有些不解,多次接触过后,总算是开了窍了。

虽说遇人不淑,这前半生过得甚是坎坷,但宋如心仍旧有一颗赤忱之心。

“宋姑娘真是个极好的人,也不怪王爷看重。”

他不经感慨着,却换来倒第二杯姜茶的同僚白眼。

“暗十你惯是不长眼的,现下才想明白?这话说给我听了便算了,旁人耳朵里指不定话就变了个样。”

暗卫们说话间,与她们相隔不远,却听不清这些言论的宋如心,刚巧打开了瓷瓶。

里头的药香传来,熟悉药理的宋如心当即怔住。

这伤药给她用来治手臂倒是显得浪费了。

便是上战场的将领也不过只是用这上等的伤药。

宋如心身为医者,上药包扎这流程烂熟于心,片刻便好了。

伤口不大却很是深,许是养伤都要耗费许久。

幸而她当时挡住了,这剑刃若是当真从她心口穿过,此时怕是人都僵了。

宋如心不等再歇息便嘱咐了人,去将她离京时留下的心腹喊来。

这些时日她手中的铺子和产业,不知如何了。

她入京的消息好似投入水潭中的石子儿,在众多留下的亲信中激起一波波的涟漪。

三不五时,亲信便一一到了宅子里。

有宋如心的吩咐,几人都是避开了人烟,一路走的小道,没人知晓他们此番到了何处。

“将这些时日的收支,与铺子遇到的难题,都一一与我详细说了。”

几个亲信目光相触,却是不知应当谁先上前汇报。

宋如心伤了手,又流了不少的血,此时没太多精力,索性随手一点。

“先将人烟稀少处的铺面说了。”

底下的人当即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方才一点点地开了口。

宋如心听着,手里还翻动着亲信呈上来的账本。

她并非不信手下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信归信,很多事情还是应当按照流程走一遍。

水至清则无鱼,但水若是浑过头了别说是鱼,连池子也要废弃的。

事无巨细的额汇报过后,宋如心也将账本翻完了。

她点点头,这间铺子算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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