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如心脸色一沉,她叫停了马车,掀开门帘便下了马车,踩在了泥泞的土地上。

这村子如何也算不上富裕,在宋如心的预想中,能够被所谓的高人拿来坑蒙拐骗的地界,怎么也得有些傍身的银钱。

结果一路走来,连青砖大瓦房也只瞧见一处,也只是马车上赵姓男子的家。

这处被唤作赵家村,宋如心好心救治却不知感恩的男子正是这处村子里正的儿子,全名赵金山。

连这村子的里正都被诓骗成了这般,险些没了他这独苗儿子,窥一隅知全貌,宋如心都不必深思,便知晓这村子如今是何种境地了。

她沉住气稳住神情,不曾露出分毫端倪,静静跟随着赵金山走到了所谓的高人跟前。

赵金山先是给假道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方才介绍着身后的宋如心,话语里听着责怪的意味很是浓厚。

“清泽道长,这位是扰乱了我修行,导致我渡劫不成功的一个女大夫,她想见见世面,我便将她带来观礼了。”

宋如心面色不改,心底却暗自腹诽,这骗子倒是会做表面功夫,连道号都取好了,只是可惜了这道号,竟是被他这般的恶人给污了。

假道士不说话,静悄悄望着宋如心,眼底里的欲念都快要涌了出来,他的穿着也只比赵金山好上一些,像宋如心这般的京城女子,假道士见过的一只手便数完了。

更何况即便是在贵女堆里,宋如心也是极为出众的。

假道士看得入了迷,直到他上下打量的目光对上宋如心那双清冷的眼眸,才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抬手抚摸着刻意蓄的胡须,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眼神却仍旧在宋如心身上流连。

赵金山还沉浸在他的骗局当中,急匆匆地追问着,也没了将姿态放低:“那道长……我这渡劫失败了要如何是好啊?”

假道士叹口气摇摇头,当着宋如心的面便编造了起来,“这药我早先便说了,村子里人手一副,多了也没有。”

闻言,赵金山又急又气,恶狠狠地瞪了眼宋如心。

万幸宋如心并不在乎他的反应,反倒是猜测出假道士不会轻易放掉这勉强算得上大鱼的傻子。

果不其然,和她预料的一般,假道士的话音一转,留出了余地:“不过……若是这位信善肯参与仪式,一切还有可能。”

赵金山紧忙追问,宋如心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假道士许是诓骗如同赵金山这般的人次数多了,竟是觉着几句话的功夫,便能让她也相信。

眼见宋如心不言语,假道士才显得急切了些,摆出了一副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架势。

“唉罢了罢了,虽说缘到了,但善信不愿意,我这也没法子。”

宋如心听得好笑,连善信与信善都说不准,这假道士也是遇上了容易轻信人的赵家村,若不然早早便被拉到了官府去打板子。

她顺势而为,不曾摆出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却也还是给了假道士几分希冀。

“依道长所言,我要如何参加仪式呢?”

假道士闻言眼底冒出喜意,又急忙掩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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