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心中一凛,面上硬撑着与宋如心寒暄。
“原来如此,可咱家听闻宋姑娘与那位……”
他照样话说到一半便打住,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如心,这是非要将一切半放到明面上,至少要有足以指向太监身后真正的指使人的证据。
宋如心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凭什么便要让他相信?
见状宋如心已是手心冒汗,一个不好今日她便要惹上麻烦,自然是如临大敌。
她状似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对着太监比了个向上的手势,又接了个翻书的动作,嘴上也低声回道:“哪能让人将这一切瞧明白了?公公知晓的,那位的心思咱们可不能猜。”
宋如心这是在赌,赌‘那位’当真是当朝尚书,若是赌输了,当即她便要付出代价,冷汗都湿了脊背,站在她对面的太监总算是放松了神情。
还好,还好尚书找人暗害了宋如心的药堂,又被她将这一切都给诈了出来,方才太监的话亦是让她想到了尚书,这才会比出那样的手势来。
而且这一切都是宋如心背对着沈承颉做出的,太监自然而然会以为是防止沈承颉得知。
眼见是自己人,太监方才咄咄逼人的态度也缓和了,这回的笑脸倒是有几分真心在里头。
他抬手虚打了个耳光,脸颊都不曾红,一副赔罪的模样。
“瞧咱家这嘴,不该问的怎的也问了。那宋姑娘可还要再与王爷说几句话?”
宋如心刚要拒绝,便听见沈承颉一声冷笑,就势转过身去,对沈承颉怒目而视,只是这眼神中的怒意与沈承颉的冷笑一般,皆是互相打配合的虚假。
“一介草民罢了,也配与本王说话?”
这刻薄的言论,听得宋如心在心中忍不住叫好,如今这般如何也能将目前的一切稍作掩盖。
“王爷既是看不起我这等草民,日后莫要来求才好。”
两人互相打哑谜,听得太监觉着煞有其事,实则连宋如心与沈承颉都不知晓这话里话外指的究竟是些什么。
若是换个场景,不在天牢中,许是宋如心都要忍不住失笑。
如今看来,她与沈承颉许是更加适合戏班子,这可比侯府那些玩意儿唱得真切多了。
“你且安心,本王如何会沦落到需去求你。”
这般争锋相对,太监心底有了旁的看法,便主动出面和稀泥。
“宋姑娘那可是有大本事之人,与王爷置气那不是平白误了正事。”
“来人,将牢门打开。”
“天家有言,摄政王与咱家走一趟吧。”
对宋如心的态度倒是不错,轮到与沈承颉说话,便是神情语气都不屑至极,看得她心中不爽,左右如今也捏造了身份,何必要让沈承颉再受这等罪?
“公公慎言,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
宋如心低语,太监不明真相,还当她是好意提醒,当即便笑眯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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