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谦的脸色由红转白,当初他母亲说过,就算顾氏嫁进来,那两处田产和铺子还是得抓在自己手里。这事他是知道的,也极赞同,但他不知道原来田产和铺子的营收,母亲从来没放到公中过。
他们孙家也就靠这两处收入,要是真如顾氏所言,那他们孙家三年来,还真就完全在用顾氏的嫁妆银子养活呢……
可这样又如何?他们顾家不是仗着自己有钱吗?区区花几万两又怎么了?几万两对他们顾家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有什么好计较的?
孙若谦不仅不觉得愧疚,反而觉得顾庭容小家子气,并且心底里还觉得他一个清贵的读书人却要靠商户出身的妻子养活,是件很丢脸的事!
好在他如今科举榜上有名,不日就有官职,以后有了俸禄,自是可以养家,还要顾庭容干嘛?
“母亲是怕累着你,才替你分担了田庄和铺子的事,你不感谢母亲,难道还怨怪她不成?她已经帮你分担了这么多,你出钱帮衬一下怎么了?这种事还需要拿出来说?”
“这种事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想让大爷知道,眼下我确实没钱了。” 你们做出的没脸的事多的很,这事我还懒得提呢。
“你再好好找找,你父亲给你那么多陪嫁银子,怎么连纳妾的银子都拿不出?”
顾庭容正了正色,孙若谦的脸皮还真厚到一定境界了,花妻子的陪嫁银子本就不对,以前还故作不知,如今居然明晃晃地讨要!
察觉到顾庭容神色有变,孙若谦意识到自己失言,软了语气道:“我知道你素日打理府中之事,劳苦功高,我突然说要纳妾,你心里有怨气。可在我心里,你才是正妻,而且我对如烟好,也是有老宅读书受她照顾的情分在,你莫要多心。我如今有功名在身,不日就要任职,等我有了俸禄,全部上交到公中,就不需要用你的嫁妆贴补了,你也可以做正经的官家太太。纳妾花不了多少银子,咱们早点把事办了,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多好?”
话说的真好听,真等到不需要用她的银子了,不就要卸磨杀驴了吗?
顾庭容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清单,递到孙若谦面前:“大爷,我是真心诚意地愿意秦氏进门,绝没假托借口。这是我当年的陪嫁单子,上面清楚写了是一万两银票。你再看府上的账本,这一万两早就花出去了,我是真没银子了。”
孙若谦见顾庭容依然没松口,倒是信了她的话。
嫁妆单子和实物是母亲亲自核对过的,不会有错。至于府中账本,他也用不着看了,花销肯定只多不少。
“大爷放心,纳妾礼就是办的再隆重,也不过是纳妾,花不了太多钱。等过两个月铺子里的盈利收上来,就够操办了。”
孙若谦也无法,只能就这么算了。心里到底是觉得愧对秦如烟,忍不住说了句:“如烟不仅照顾了我三年,还给我生了儿子,是我们孙家的大功臣。母亲既同意把孩子记在你名下,我也没意见。可你要记着,那是如烟的孩子,她是为了你膝下有子,才牺牲自己的。今后我们要善待她。”
见顾庭容确实没有怨愤之色,孙若谦才打算离开。
“大爷可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不了,我要去趟槐花胡同,把我们的决定告诉如烟一声。”
孙若谦以为顾庭容想借此和他亲近,心里不免嗤笑,到底还是要依附他的,可不得巴巴地讨好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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