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晚上的时候孙若谦是去菊香榭陪秦如烟吃晚饭的,但没有久留,就推脱有事去了书房睡。这话自然是应付秦如烟的,实则他是找红绫厮混去了。红绫还没抬为姨娘,如今仍旧在书房伺候。
春归堂大门紧闭,顾庭容美美地用了晚餐。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事思量着,孙老夫人到了卖铺子的地步,想必她的私房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明日定会将中馈交还到她手中。
孙府的烂摊子,她才不要接。可她服药大半个月,眼见病情有所“好转”,得用什么理由拒了这烂摊子呢?
半夜睡梦中,顾庭容突觉凉意,醒来一看,外头风声雨声不绝于耳,竟是下起了大雨。
玉照听到屋里动静,进来问:“小姐,外头下雨了,凉的很,要不要给你换床厚实的被褥?”
“不必,你家小姐我还没这么娇贵。不过,这场雨,来的倒真是时候。”
一大早,孙老夫人果然派了麻嬷嬷来春归堂,对牌、钥匙,全都带了过来,正是要把中馈交还给顾庭容的。
可她没见着顾庭容,却听到里屋不停地传来咳嗽声。
元嬷嬷愁着脸对麻嬷嬷说:“你说这天是存心跟我们作对吗,眼看着我家小姐病情好转了,偏昨晚下了大雨,小姐着了凉,一下子病情又加重了。你听听,从半夜咳起,到现在都没停过。早饭没吃,反倒先喝上药了。唉,小姐喝药,简直跟吃饭一样了。真真个愁死人!”
看着元嬷嬷那紧皱的眉头快能夹死苍蝇了,麻嬷嬷一时不知该不该交接出中馈来。
“你说这不是巧了吗?老夫人近来接管中馈,劳心劳力,又被纳妾的事给刺激了,昨儿就发病了。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比少夫人年轻,哪里还能带病管理庶务?这不一早遣了我过来,请少夫人继续管理中馈,一应物什我都带来了……”
“我家小姐这个样子,人都不清醒了,哪里能管的了庶务?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好替主子接啊。”
麻嬷嬷原以为拿年纪说事,少夫人就算用生病为借口,总不好意思自己年纪轻轻反而让同样生病的老夫人劳累吧?
可少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还真没在乎年纪不年纪,脸面不脸面的事,真就给推了。
麻嬷嬷瞬间冷了神色,沉声说:“老夫人交代了,这府里的事她是实在没精力管了,今日中馈是必定要交到少夫人手里的。至于少夫人想怎么管,爱管不管,便随她。孙府的当家主母是她,哪有生个病就撂挑子不管自己家的?”
元嬷嬷说:“老姐姐说的是,既然老夫人这么说了,我家小姐也只能放开胆子做了。东西就先留下,回头我就告诉我家小姐。”
麻嬷嬷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接受了,不过反正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大大舒了口气,脚步轻盈地回万松院复命去了。
“小姐料的不错,这回老夫人是铁了心要让你接回中馈的,纵是你病成这样,麻嬷嬷也不肯松口。按小姐的吩咐,东西已经接下了。”
顾庭容下了床,哪里有病重的样子。
“把秦姨娘叫来。”
此时的秦如烟正在万松院,她求见老夫人准许她见自己的儿子。孙老夫人不肯,她就跪在万松院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还惊动了孩子。
孙老夫人实在厌烦秦如烟这番做派,又担心损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加上大孙孙也求她,她只好同意了母女俩相见,不过只限一炷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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