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玉萦如春泉般潋滟的眸子,映雪微微一怔。
映雪虽是家生子,但她的爹娘老实本分不会来事,都在侯府的边边角角做事,她自己也一直在茶水房打杂。
她有自知之明,似她这般长相和性情,是不可能得到世子垂怜的,踏踏实实做丫鬟才是她的路。
玉萦生的美,性情又好,所以能得世子喜欢。
如今她能跟玉萦结识,便是她的机缘。
将来玉萦能更进一步,映雪在侯府里也能有立足之地。
想到此处,映雪亦拉住玉萦的手,认真道:“但凡姐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多谢妹妹。”
玉萦重生以来,势孤力弱,在侯府里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如今在府外有陈大牛,府里有映雪,总算看起来不那么可怜了。
“姐姐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在泓晖堂用心当差就行。”
玉萦有自己的盘算。
赵玄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生猛的,但玉萦觉得他并非好色之人,甚至可以说,他待人接物都很看重界限。
从前待玉萦亲近,是因为他以为玉萦是他的夫人。
他愿意与自己的夫人温存,也愿意为夫人排忧解难,即便如此,他对兴国公府始终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而玉萦这边,在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赵玄佑的态度也变得晦暗不明。
府里的人都说玉萦迷住了他,才会让他当众把玉萦抱回泓晖堂。
玉萦却认为,那晚是因为崔夷初在,所以他会有此举动。
他是故意做给崔夷初看的。
所以,争风吃醋的事用不着操心。
纵然怀月是绝色,在赵玄佑对崔夷初彻底死心之前,他无心欣赏她的美貌,怀月压根没机会。
至于玉萦自己,是崔夷初亲手把她送到赵玄佑榻上,让她成了赵玄佑唯一的女人。
现在要做的,是让赵玄佑多想想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
“我不用帮姐姐留意怀月吗?”映雪小声问道。
“无须在意她。你新得了差事,得让主子知道你能顶起这差事,才是最要紧的。”
玉萦拉拢映雪,为的她家在侯府仆婢中盘根错节的人情,可不是为了争风吃醋。
“好,我记下了。”
两人坐在窗前,又说了会儿话,很快外头来人,说宋管家有事找映雪,两人知道是要说去泓晖堂当差的事,映雪便匆匆跟着来人离去。
玉萦独自在屋里呆了一会儿。
房间里有窗户真好,看着湘妃竹随风摇晃,入目处一片青翠,间或有阳光自竹叶间的缝隙穿过来,晃了她的眼睛。
正发着呆,有人来知会她去库房领东西。
玉萦正式抬了通房,领到了二两月钱和两身簇新的衣裳,外加些大丫鬟也没有的胭脂水粉银饰耳坠。
因着前儿她住的耳房被烧了,又刚搬到小月馆,宋管家特意让库房给了崭新的床单被褥等日常用具。
倒是帮了大忙。
为了给娘攒钱治病,玉萦的银子都得省着花,府里能多发些东西,她就少花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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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佑用过膳,颇为难得的想要午睡。
京中生活比在边塞时悠闲太多,每日他要练功看书,却仍是多了许多空闲,只能睡会儿打发时间。
人虽躺下了,依旧没有睡意,索性坐了起来。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赵玄佑不禁冷哼了一声。
在边塞守城的时候,睡觉跟吃饭一样都是为了活命而必须要做的事,对他而言,无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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