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慈宁宫。
身着宫装华服的太后坐在偏殿的软榻上,她的对面坐着身着暗红色蟒纹锦服的沈祁渊,太后亲手给沈祁渊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哀家知道你还在怪哀家从小就忽略了你,但你皇兄作为皇长子,身负家国重任,自小就比你刻苦,哀家在他的身上多花些心思,也是想要弥补他。”
沈祁渊听着如今才在自己这里找借口的太后,心头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没有去碰太后给自己倒的茶水,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母后不必给儿臣解释,儿臣已经习惯了。”
太后的手微微一顿,她的眸光从自己的护甲上扫过,蹙眉道:“你还是不肯原谅哀家?这些年,你不愿意入宫,说是不想看到哀家难过伤心,都是借口吧?只是为了避着哀家吧?”
沈祁渊眉梢微扬,他抬眸看向太后,此时太后也正看着他,母子两人的目光就那样撞在了一起,沈祁渊笑了,“母后现在才和儿臣追究是不是晚了?”
太后脸色一沉,冷色道:“这康宁郡主真是好医术,不仅治好了你的毒,还治好了你的心啊!竟然让你一个什么都藏在心头的孩子,学会了表达。”
“母后不满儿臣表达自己的心意告知儿臣就是,何必牵扯别人。”沈祁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不见,语气也凉了几分,“儿臣以前不愿意入宫一是不想看您装作难过的模样,二是不愿意看到您装作关心儿臣的模样,现在您满意了吗?”
太后的手狠狠地在矮几上拍了一下,“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殿下,太后娘娘这些年是真的很关心您的身体,也日夜牵挂着您的!”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锦心赶紧给太后顺气,一边对沈祁渊说道。
沈祁渊嗤笑了一声,“那是我误会母后了。”
太后一看沈祁渊这模样就知道沈祁渊说的是假话,她沉声道:“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哀家还会盼着你死吗?”
说着她红了眼眶,这十年来,她日夜煎熬,生怕他年纪轻轻就死了,日日念佛,不就是想让佛祖保佑他能够长命吗?
“母后。”沈祁渊抬眸看着太后,嘴角又牵起浅浅的弧度,他笑着道:“时辰不早了,中秋宴席要开始了,咱们过去了吧。”
太后见沈祁渊转移话题不愿意和自己再说方才那个话题,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对沈祁渊道:“你不能吃桂花这件事情,哀家的确不知道,哀家知道当年对你疏于关心,以后哀家会补偿你的。”
“补偿?”已经站起来的沈祁渊垂眸看向太后,“母后想要怎么补偿?逝去的时光是找不回来的,儿臣也不想找回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太后眸光深沉的看着沈祁渊,冷声道:“你到底是不是哀家的儿子?还是康宁郡主给你治病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
沈祁渊眉头微蹙,“母后,你眼中的儿臣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你想要儿臣当你什么样的儿子,你直接告诉儿臣,儿臣会照做,您不必迁怒别人。”
今日太后为何总是把话题往宋姝宁身上引?
太后笑了,“听闻那日你回来曾在金銮殿上说起想要迎娶宋姝宁当王妃?如今看你对她那么护着,想来是真的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她救了儿臣,儿臣迎她为妃,有何不可?”
“你是亲王!”太后的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她猛地站起来,“她的后族不过是一个四品武将!你娶她,会成为皇室的笑话!”
“母后这么激动做什么,她如今不是郡主了吗?”沈祁渊睨着太后那起了皱纹的眼角,笑道:“更何况,我娶一个平民郡主,对皇兄来说更好不是吗?”
“哀家不会同意你娶她的。”太后深深地看了沈祁渊一眼,沉声道:“你是皇室亲王,未来的王妃必须是王孙贵胄或者世家小姐,绝对不可以是一个四品武将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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