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郁悠悠转醒时,暖阳早已透过窗帘缝隙,肆意洒落在客房的每一寸角落,墙上的挂钟指针稳稳指向十点,宣告着上午时光已然悄然流逝了大半。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出客房。屋内寂静无声,不见霍骁半分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应该早就奔赴单位了。
苏郁摸出霍骁给她的新手机,果不其然,屏幕上躺着一条未读消息,再一扭头,瞧见茶几上还压着张纸条,两者写的都是同一句话:“我去公司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
苏郁嘴角轻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只当这是句再寻常不过的客气话,在她心里,实在想不出自己能碰上啥非得找霍骁帮忙的事儿。
简单洗漱一番,苏郁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打算前往医院探望母亲,顺便用霍骁给的卡,缴纳母亲和苏欣后续的治疗费和手术费。她心里还惦记着薛家的调查结果,于是抬手拨通了于玲的电话。
电话那头,过了好一阵才传来于玲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一听就是刚从睡梦中被唤醒,没准正是苏郁这通电话扰了她清梦。不等苏郁客套寒暄,于玲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在办公室等我,我慢慢跟你说。”
苏郁应下后,在办公室里静候。约莫四十分钟后,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声由远及近,于玲踩着高跟鞋,身姿干练地走进了办公室。两人目光交汇,没有半句多余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薛家那姑娘叫薛媛媛,是这次霸凌事件的当事人之一,也算是牵头人。”于玲神色凝重,顿了顿,接着说,“我刚收到最新消息,她今天下午就要离京,去米国念书了。”
这话仿若一道惊雷,直直劈在苏郁心头,她瞪大双眼,满眼写着不可置信,脱口而出:“不可能啊?霸凌事件不是还在调查取证阶段吗?苏家的事儿闹得这么大,她怎么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能正常出国?”
于玲默不作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到苏郁面前,轻声劝道:“你先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苏郁抬手接过烟,指尖微微颤抖着点燃,此刻,她太需要尼古丁来稳住几近崩溃的情绪了。
于玲瞧着苏郁熟练的点烟动作,微微挑眉,没多言语,继续抛出重磅消息。
“据我所知,事情有了新的进展:第一就是苏家最终签署了和解同意书,至于具体改变初衷的原因暂时没查到,不过想来也是威逼利诱那点手段;
第二就是其他几个参与霸凌的孩子,都受到了学校开除学籍的处罚。但是薛媛媛的学籍好像不在震华高级中学,所以才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现在薛家里送她出国读书,也算是一种变相惩罚了。”
苏郁听到这儿,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愤怒与悲痛瞬间涌上心头,压低声音嘶吼道:
“那是苏欣的一条命啊!就只是换来几个人开除学籍?什么时候出国留个学,都成惩罚手段了?”
于玲深吸一口烟,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被苏郁的情绪影响,缓缓回应:“第一,苏欣是自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几个孩子直接参与或挑唆了她的自杀过程;第二,那些欺负人的孩子都还未成年;第三,苏家已经签了和解同意书。”
苏郁紧咬下唇,将拳头捏得死紧,关节泛白,拼了命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愤怒与悲哀。于玲瞧着故作镇定的苏郁,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薛媛媛的背景也查清楚了,她有个二叔是司法局的二把手,父亲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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