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解决已毕,便该解决另一事情了。角落里,两位勾魂使者还处在原地不动,酒娘方要有所动作,却被宇安丫头的“大胆”给呵斥住。
此刻若风也已清醒过来,但脸色仍然苍白,这让宇安原本的“你想将然哥哥置于死地不成”给硬生生地改为了“然哥哥身体还未好,你想累坏然哥哥不成”。酒娘笑出了声,这真是冤枉了她,这一下子的突然转变也确实是为难了宇安丫头,管她是如何说的呢。
酒娘随意道着,“丫头便放心好了,你家然哥哥必然不会累着的。”她直逼角落,面对勾魂使者,似是对着宇安又似是对着所有人道,“若风他身体一向便好,留下来是想如何,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
宇安全然没意识到这些话并非是对她说的,只是她还是误解,宇安抢话,“我与然哥哥的感情,姐姐必定不懂,到最后有些东西该是谁的便是谁的。”
可惜酒娘压根儿就没听宇安的话,她背着众人,半天不说话,引得众人生疑,然若风更是一脸凝重,他行至酒娘身侧,和酒娘一同望着角落,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能看到酒娘愈加沉重地面色。
那两位勾魂使者却是知晓酒娘的那番话是对他们说,他们忙道,“回夫人,此人寿命已尽,本就到了该回归地府之时,奈何夫人强行改了他的命道,只是这终究不是办法,还望夫人能够体谅,让小的们好回去交差。”酒娘一沉凝,勾魂使者还当她是同意了,锁魂链已然出现在了手中,只待时辰一到,便好勾了魂魄回去交差。
“不!”酒娘大叫,拦身在然若风的身前,酒娘这一声叫吓了所有人一跳,他更是将她给推了开来,他道着,“酒娘莫冲动。”
直到此刻,所有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间屋内,并非只有在场的几人,而是其它看不见的。
勾魂使者亦尾随着然若风的话,道,“夫人,公子说得对,莫冲动!夫人莫要再为难我们二人,要不然帝君那头,小的们无法交代。”
“帝君那头,无须你们去交代,到时我自会向帝君交代。”没有人听见酒娘说的这句话,包括若风,他也只是看到她动了嘴,他更是明白,酒娘是不想让他们听到,故隔了声音。自然而然,这间屋子的其他人,只是看到酒娘僵硬的后背,也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勾魂使者更是一肚子的苦水,这等差事,下回还是让姑姑吩咐其他人便是,他们实在是做不出来,像他们这类的,也只适合勾勾魂魄带回交差,但也决不是这类魂魄,就光是夫人一个,他们便是难应付得了。顶着头皮帮姑姑干活之余,还得撑起胆子时刻保护着自己不被夫人给散魂,但姑姑的“淫威”迫使下,他们又不得不这么做。
哎,这年头,勾魂使者做成像他们这般的也实属少见,猛咽了几口口水,又带着僵硬的笑,手中的锁魂链又握紧了几分,得罪便得罪罢,宁得罪夫人也决不得罪姑姑,反正他们也拿了帝君做了幌子,他们又做着最后的强撑,“夫人,真的不要为难我们。”
酒娘也不再和他们好言相说,“今日我便为难你们定了,那么也别怪酒娘我不客气。”白棱出手,护卫着他。
“酒娘,不可,他们既想让我随他们走一趟,那走一趟便是。”他拦住酒娘,决不让她为自己冲动分毫。
“决计不能。”她甩开他对她的压制,他压根就不知道,此一去,便再也回不来,若风若真要怪她,那便怪吧,只是,这些她又如何说得。
勾魂使者手拿着锁魂链走向然若风,却在这时,肃菀清竟冲了过来,生生地将勾魂使者撞得直贴在了墙上,动弹不得分毫,随即锁魂链被酒娘收了回去,于是乎,便趁着那二位还在忙着自己脱身时,便用了他们那惯用的锁魂链,一头捆的一勾魂使者全身上下只余脚在外头,另一头便直接绑了另一勾魂使者的双手,直接拽了中端让二人从墙上滚落在了地上。
酒娘手中凭空出现一条铁链,本就让在场的老夫人和宇安吓了一跳,而现在,却又平白地出现两通体着黑衣,面貌丑恶的人,当即便有胆小的人昏了过去。
勾魂使者直呼惨,试问再也没有哪个勾魂使者像他们这般倒霉的,被莫停留的这位夫人教训了不说,而且还是在几个凡人面前丢了面子。自成为勾魂使者以来,这是第一回在凡人面前现了身。锁魂链的威力不可低估,他们也只是个鬼差,在锁魂链的镇压下,他们有苦也不敢叫,被同一根锁魂链给捆住,两位也只得互相牵制着对方,好不狼狈!
此时若是手下留情,那么便是然若风的丧命,她酒娘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故她不得不狠心,即便使者回去后在帝君面前告她一状,她也不悔,若要承受再大的惩罚,她也心甘情愿领受,“还不回去!”酒娘喝声道。
二人原本还在想,酒娘会以怎样的形式罚他们,却听酒娘此话,当即便激灵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是被锁魂链给捆住,狼狈至极也好过被是好些!
勾魂使者刚跨过门槛,便消失在众人面前,这下子,又晕倒了几个。
一切都出乎酒娘的意料,她一直专注地对付着勾魂使者,只想尽快将他们赶回去,好保了若风的命,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
若风紧紧地抱着肃菀清坐于地上,肃菀清面目祥和,嘴边又挂着笑,仿似是睡着了一般,心底有个不确切地答案呼之欲出,酒娘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手竟也可以颤抖地自己控制不住,肃菀清没有了呼吸,肃菀清她死了,酒娘不敢置信,可是她分明地感觉出来。
手预收回,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似是痛苦,又似是不忍,这样的眼神到底是为她,还是为肃菀清?她想抽回,他却抓得紧,哪容她有任何拒绝反抗,他说:“救她!”果真,又是这样,仅仅两个字,这回他却是命令她的语气,仿佛救肃菀清本就是她酒娘天生就该做的。
他难道就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她是有多么的痛心,可是,她又不得不坚强起来,此时的软弱只会是酒娘她自己对自己最大的背叛。既已下定决心,便不该犹豫,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他却因她的这一下给带的差点前扑,她别过脸,用着自以为最平静的声音道:“既想让我救人,便是用这样的态度与我说话。”
“酒娘......”;老夫人想替自己的儿子说话,却被宇安给拉住,便不再说下去,只忧心地叹了口气,儿女间的事,她这个老人家,实在是操心地过多,遂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屋门。宇安在老夫人离开后,别有深意地望了眼这场对她而言的“闹剧”,也随着老夫人出去了。
老夫人想帮自己的儿子说话,却被宇安及时拉住,酒娘不是没有看到,她如今须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那么,”酒娘突然一阵心慌,却有种不敢让她继续说下去,然若风堂堂一七尺男儿,此刻竟为了肃菀清放下自己的尊严,“恳请染夫人能够救菀清一命,然某从今往后必将以命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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